秦寒云有了答案,径直走过去,费力地打开其中一个抽屉看了看,是满满一盒弹珠,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不死心,又打开一个,里面也不是什么稀有物件,是一张张卡片,莹莹有光亮,想必当初很受主人喜欢。
但他觉得还不是,便打开了最下面的小抽屉,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白色塑料盒。他笑了笑,拿出来的时候瞥了眼张潮,那眼神信心十足,结果打开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一团棉絮。
张潮见他被捉弄到了,便笑着说:“你再打开看看,还有东西。”
秦寒云便把那团棉絮拿在手心,一只手慢慢捻着剥开,一层一层细细打开后,一颗牙齿露了出来。他有些惊讶,问道:“这是你的乳牙?”
涨潮点点头,“小时候在这里玩闹,碰巧掉了一颗牙,就放在这里了。”
秦寒云把那颗牙放回小塑料盒,脑海里想象着幼年的小张潮,说:“现在是我的了。”
张潮想想自己也没送过他什么东西,便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走出木屋,开始专心摘果子。没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一袋,他们便边吃边摘。
大约一个小时后,易曜打来电话,催他们出去,说是要回去吃饭了。
张潮回头叫秦寒云,结果秦寒云正好走过来,两个人撞了个面对面,差点吻在一起。
张潮想要往后退,可秦寒云忙把果子丢到一边,伸手圈住他的腰,往前一带,距离变得更近,问道:“可以吗?”
张潮眼神闪躲,不敢看向秦寒云,最后只能侧向一边,也不说可不可以。
秦寒云秉着不说话就是默认的原则,一点点凑近,然后突然凶狠地吻住了张潮的唇,一点点撬开,舌头隐隐试探,然后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
张潮手里还有一袋板栗,右手没法发力,左手还拿着手机,更是投鼠忌器。
秦寒云悄悄发力,把人牢牢锁在怀里吻了个够。
等到结束的时候,张潮扔下那袋板栗,“你自己拿回去吧!”说完他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秦寒云像个得了礼物的孩子,脸上笑得灿烂。虽然这一路满是忐忑,却总有种革命将要成功的感觉。
等到他出去的时候,看见张潮和易曜聊得开心,竟也没了多少不满。
易曜看见他,觉得奇怪,“你俩怎么分开行动了?”
秦寒云神色平静,“我在林子里看见了一只可爱的鸟,所以多待了一会儿。”
易曜哪里知道他另有所指,还说:“我也看见了不少没见过的鸟,刚才看见了一抹蓝色,都没来得及看见它长什么样。我怀疑是一只翠鸟,还是这里环境好呀。”
张潮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心里不免担忧。他其实有点害怕,易曜是因为身世,而不是因为喜爱,才会留下。
张诚这时说道:“环境好是好,就是生活还是没那么方便的咧。”
易曜点点头,“哪里都会有不方便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开心。”
吃过午饭,张潮和秦寒云就踏上了归程。易曜选择了留下,说是要回爸妈住的地方看看,张潮便把钥匙留给了他。
回到市区的张潮面临着一个窘境,在老家还能拜托易曜帮着秦寒云解决上厕所和洗澡问题,现在他却只能自己上了。
“潮崽,我要去卫生间,你帮我一下。”秦寒云使唤起人来倒是丝毫不羞耻。
张潮认命地起身,回头却看见使唤他的人还坐在沙发上没动弹,“你还不动吗?”
秦寒云笑着站起来,“我怕你害羞。”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他没好气地回道。
这下秦寒云笑得更开怀了,但又顾忌着他的接受度,很快便收敛了笑意。
张潮猜到了他的意图,走过去把人推起来,朝着卫生间而去。
秦寒云一边往前走,一边侧过头往后看,“不是,我都不急呢,就这么想吃我豆腐!”
张潮脸上一热,就连后背都泛出了热意,“闭嘴吧你!”
等到秦寒云解决了上厕所的大事后,张潮匆匆洗了手,头也不回地抛下他离开了。
秦寒云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舌头忍不住在口腔内打了个圈,他觉得,他在沙漠里跋涉寻到的绿洲终于快属于他了。
张潮先是去了见希的房间,看见里面空荡荡的,才反应过来见希回了老宅。想起那孩子依赖他的模样,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知道乔衿楠如今可好?又是否想念着见希……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在国外。如果是以往,他大概会把这通电话当做是诈骗分子打来的。可当下,手机的铃声一阵阵催逼着他按下了代表接通的绿色圆形按键。
“张帅哥,好久不见,你们一切可还好?”乔衿楠朗声问道。
张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乔衿楠的声音,接着感叹起缘分的奇妙,“我刚刚才想着,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乔衿楠豪爽地大笑,“那看来,咱们两个人还是挺心有灵犀的。”
“国内这边一切都好,只是老爷子前段时间病了,现在已经好起来了。见希今天也在老宅,你可以打去那边问问他的情况。”
“我不方便多问,知道你们都好就行。我过段时间也要回国了,这次……大概不走了。”
“你的工作不是在国外吗?”
“出了点事,估计那段时间秦寒云也挺焦头烂额的,是被我家这边连累了。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大事,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如今风波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