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使拿袖子抹了抹汗,战战兢兢地说出了答案:“诸位将军有所不知,巫族,早在几月前便已生了政变,现在掌管巫族王位的是戎亲王和赵王姬。他们合谋把巫族王给杀了,这对狗男女根本没想过巫族的百姓啊,上位以来只顾着贪图享乐,我等是苦不堪言。”
“赵王姬有个儿子,就是原先的巫族三皇子。”来使说到这儿,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燕澄朝等人的脸色,见其无异,才接着讲下去,“自从、自从贵国将三皇子扣下后,赵王姬便恨毒了大夏,终日撺掇着原先的巫族王与大夏开战,把三皇子救回来。但三皇子是自己犯了错,巫族王自然不会听一妇人之见。谁能想到,这毒妇竟与戎亲王勾搭上了,我亲眼所见!两人一个给巫族王暗中下毒,一个蓄养私兵造反,我巫族的王就这么死在了这对狗男女的手上!”
来使说到此处,悲愤地抬手抹了抹泪。
待他情绪稍缓,又继续讲下去道:“此次出兵骚扰大夏,亦是赵王姬在旁不停鼓动戎亲王所致。这个女人,一心想要她那儿子回来,想以小范围的骚扰要挟大夏将阿勒司还回巫族。但没想到此次大夏会如此生气,举兵直攻王庭,那对狗男女这才慌了,又派下官前来和谈。”
燕澄朝听罢,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一个巫族王一个戎亲王,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你还将所有错误怪在她的煽动上,真是愚蠢!”
“不过是你们这两位王都没长脑子罢了,你们巫族还不如让赵王姬直接登位。”
瞥见来使气得青白交加的脸,燕澄朝又加了一句,“哦,我忘了你们现在实际上也差不多了。”
“你……!”来使以手指之,气得胡子都在哆嗦。
燕澄朝又睨他一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为巫族来使,你在我们面前唾骂那两人,言谈之间不乏想要倒戈的暗示。可你如此痛恨赵王姬,她却十分信任你,派你来做传信的使者,可见你在她面前定然不是方才那副模样。由此可见,你不过是个懦弱的墙头草罢了。”
那巫族来使被他说得涨红了脸。
却又因着身在夏营不敢轻举妄动。
“好了,”
燕云侠瞥一眼燕澄朝,又看向巫族来使道:“说,你是什么人?怎对这些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那来使沉默了片刻,遂道:“我乃赵王姬身边的亲随。”
众将领了然,原是亲随,难怪对事情始末了解如此清楚。
燕澄朝这时才想明白,原来那次他与李嗣音在沂水郡遇害,是这赵王姬派出来的人。怪不得那络腮胡将领说他不是三皇子的人。
燕云侠又问道:“此番你们和谈的条件是什么,说来听听。”
来使道:“赵王姬说,若贵军能将三皇子活着放回来,她愿说服戎亲王不战而降。”
话落,众人心头俱是一惊。
燕澄朝道:“你莫不是拿话来诓我们?那赵王姬为何如此溺爱她这儿子?”
“下官断断不敢欺骗诸位,”
来使叹道:“至于赵王姬,兴许,是因为她只有三皇子这一个子嗣罢。”
……
士兵将巫族来使放回去了。
营帐内,燕云侠看着诸将领。
回想着方才巫族来使的一番话,众人面面相觑。
“诸位以为,这赵王姬的话,可不可信?”燕云侠道。
左副将思索道:“若是这赵王姬真能劝得戎亲王不战而降,倒是好事一桩。打仗,毕竟劳民伤财,苦的终究是百姓。”
“可若是这只是赵王姬设下的陷阱,又该如何?”
右副将道:“从巫族来使的话中,不难看出此女子心计深沉。”
营帐里讨论许久。
末了,燕澄朝提议道:“我看,不如就让这赵王姬先拿出点诚意来,给她一个期限,若过了这期限我们还未收到巫族投降的消息,便攻入王庭,诸位意下如何?”
燕云侠等人思虑再三,觉得燕澄朝的提议十分不错,遂定下。
商议完毕后,燕澄朝被安排去看管阿勒司,确保其不会逃走或自杀。
燕澄朝应下。
两日后,燕云侠收到那位赵王姬传信:我答应你们的要求,可你们必须得保证阿勒司的安全。
她同意了。
燕云侠给了赵王姬十日的时间,让她去说服戎亲王,在这期间,大夏军不会停止进攻。他带领着大夏军队攻下了神水城,并留在此城休整,等着赵王姬的消息。
十日后,赵王姬传信来,言此事已成,夏军抵达巫族王庭之日,戎亲王会带着百官后妃,捧国印在昭阳宫外等候。
燕云侠大喜。
立即召集燕澄朝等人进行商议。
众人的计划稳步推进。
……
京城,公主府内。
天气刚刚入夏,李嗣音坐在自家花园内的小亭子里,拿着鱼食一下一下地喂着荷花池里的鱼。看着那些鱼儿争先恐后地抢着她扔下去的鱼食,她不禁笑起来。
半晌过后,手里的鱼食见了底,料想那些鱼儿也已吃饱了。李嗣音便收了手,没再继续。
拿清水濯过手,她在凉亭里的桌案旁坐下。
此处望去,荷花荷叶接天映日,一片碧色。湖面上吹来阵阵微风,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李嗣音看着眼前之景,不禁想起去年夏日,她与谢云枝等人泛舟游湖的事情。那时,她还因中蛊一事闹了好大的笑话呢,顶着一头怒火去找燕澄朝算账,反倒被他又气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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