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政泽也没遮掩。
安静片刻。
“我睡觉不老实,和你睡一起,是不是很打扰你?”
“你只对我不老实。”
“嗯?”童夏更懵了,她没怎么和别人一张床睡过,自己睡的话,早上醒来也都是躺在床中间,并没有躺在床边随时都能摔下的情况。
陈政泽笑了笑,话里有些傲慢,“你喜欢贴着我。”
半夜陈政泽起床去客厅倒水喝时,刚下床,还未抬脚走,床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童夏正一点一点往他那边挪,他以为吵到她了,很轻喊了声她名字,她没反应,继续往他那边挪,眼看要摔下来了,陈政泽往前走一步,腿贴着床边,要把她拦下来,谁知这姑娘脸贴着他的腿后,便没了动静。
刚开始陈政泽没多想,权当这姑娘睡觉不老实,他喝完水回来,去童夏那边睡,这姑娘又利索地挪到她身边,他看着眼前熟睡的姑娘,脑子里莫名生出个荒唐的想法,于是他故意往后挪了些距离,以离她远点,这姑娘又自动追过来。
挪动了好几次,她也没醒。
陈政泽指尖穿进童夏的发缝里,扣着她的脑勺,来了个早安吻。
童夏眨巴着大眼睛,眼底一片茫然,贴着他……是什么意思?
陈政泽幼稚地把她的头发也揉乱,主动给她解释,“我去哪你就去哪。”
童夏笑了笑,借着这昏暗的空间,说出了内心的小秘密,“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好闻,我很喜欢,靠着你睡的很安心。”
陈政泽插在童夏发丝里的手顿住,眉眼舒展,嘴角上扬,“什么味道?”
“说不出来,很独特的味道,只有你身上有。”
是一种带着蛊惑的味道,她只要呼吸到,就会生出一种做这股味道的亡命徒的想法。
陈政泽当然理解童夏口中所说的那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童夏身上也有,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他盯着童夏看了片刻,话锋一转,问她:“今天回庆市一趟?”
衰败,是她对庆市最深的印象。
那里有很多关于她的谣言,有把母亲和外婆烧成一碰灰的殡仪馆,还有一群强盗,和陈政泽分开的这么些年,她只回了庆市一次。
陈政泽观察着沉默的童夏,他不确定以前的那些恩怨在童夏心里消散了多少,不管消散了多少,他都不在乎,带她回庆市,纯粹的想让故事的起点在人生的轨迹中再清晰点。
不然,后续的事情他没底往下推进。
“有事吗?”童夏问。
“前几天物业打电话说,你妈的房子被楼上淹了,我找人处理了,不清楚怎么样了,回去看一眼?”
童夏眸色平静了些,这样简单的事情,不需要他亲自跑一趟的,物业可以通过视频或照片反馈房屋的情况,而且,他刚刚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他以往不这样的,说的话,长度能短则短。
“好。”童夏内心觉着自己也是时候往前迈一步了。
两人也没着急,慢悠悠地吃了顿饭,驱车去了庆市。
他这个人,长得过于帅,很平凡的动作到他这里,莫名地吸引人,童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察觉到她平直的视线,陈政泽眉心跳了夏,以为这姑娘后悔去庆市了,他偏头问:“看什么?”
童夏嘴角弯弯,“你鬓角,特别好看。”
陈政泽笑了,放慢车速,单手操控者方向盘,眼神变的不正经,“童夏夏,你怎么回事?”
“嗯?”
“今天总夸我?”
童夏怔住,也没有总夸他吧,她只是实事求是说一下当下的感受而已,他身上的味道的确很好闻,他的鬓角的确很帅。
见她不说话,陈政泽吊儿郎当地扬着尾音故作明白地哦了声,“点我呢,昨天晚上睡前没做。”
童夏:……
这人,挺会理解。
童夏甚至分神想了想,陈政泽的特助得多有创造力,思维得有多跳跃,才能跟得上陈政泽的思路。
恰巧到高速路口,陈政泽把车子停在一边,升了车窗,扣着童夏后脑勺来了一次深吻。
童夏怕路过的人看到,想伸手推开他,又刹那间想到他的车车窗都是定制的,从外面窥探不见车内的情形,于是安心迎接他的吻。
陈政泽指腹摩擦着被他弄红的唇,故意说,“先给你点甜头,这不方便,晚上。”
“……”
童夏抬手和他十指相扣,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他,故意惹他,“你这车窗不是防窥视的吗?”
言外之意是,在车上发生点什么别人也看不到。
这姑娘,在这事上一反往常,这会儿格外大胆,陈政泽眯了下眸子,“很想?”
童夏:“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讨论下不方便的点。”
陈政泽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眸色变深,“车会震。”
闻声,童夏耳廓的温度一下子上来了,她强压着内心的羞愧,故作淡定地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笑的又痞又坏,“而且,衣服扯坏了,你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