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啤酒喝完,雪儿又开一瓶。
“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雪儿小脸泛了红,豪爽地举起酒杯。
想起上次她喝酒之后亲了泽棉,她没敢喝多,只是小口小口地抿。
雪儿直接两瓶下去,说话清晰地跟什么似的,精神头那叫一个足。
雨棚下温暖安逸,阵阵红薯的香味飘了出来,雪儿急不可待地去炭火里扒拉着。
朋友,啤酒,温暖,还有香甜的红薯,谌姚想,这大概就是冬天里最幸福的事了。
但愿,这幸福能够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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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家的老头又犯病了,人家好好的在散步,他冲上去就是一拳。”
谌姚刚进小区,便听见几个好事大妈边走边议论。
心里咯噔一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慢慢靠近,谌姚便看见楼下的人拉拉扯扯,袁阿姨的胳膊被一妇人扯着。
妇人身材瘦削,个头与袁阿姨相差不多。
她言语犀利地对着袁阿姨一顿数落:“你明知你家老头子精神不好还任由他出来惹事,要么报警!要么赔钱!”
袁阿姨一脸的难为,手上拨出的电话一直未通:“先别急,大姐,我在联系家里的孩子。”
谌姚猛踩脚踏,一个急刹,停在袁阿姨的身边。
“谌姚,你怎么来了!?”袁阿姨看见她又惊又喜。
谌姚扔下车,冲过去扯开那妇人的手:“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谁动手动脚了!你看清楚到底谁动的手,”妇人急了,瘦削的脸上顿时委屈起来,她抬手一指,“你自己看!”
谌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两个身高悬殊的男人正拉扯着,准确地说是泽叔叔抓着对方的衣领,对方矮他一截,身板又瘦又小,只能拽着他的衣袖,扒拉着让他放开。
泽叔叔一脸的凶相,眼神里满是厉色,好像一不留神就能一拳挥到人家脸上去。
周围的人只管看热闹,谁也不敢上前多管闲事。
“看清楚没,到底谁的错!”妇人知道自己在理,说话的语气都要哽咽了。
“我叫了他几次,都没理我,愣是攥着人家的衣领不放。”袁阿姨跟谌姚说明情况,神情焦虑地继续拨着电话。
“别打了,”谌姚合上袁阿姨的手机,“我去试试。”
她疾步走向泽叔叔,脸上调整了下情绪,换上一副乖巧讨喜的模样。
“叔叔,我是谌姚,来找你拼城堡了。”她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笑容像是朝阳中盛开的鲜花。
被攥衣领的男人配合着假笑起来:“大哥,我知错了,松手吧!”
泽叔叔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手上的劲明显松了不少。
谌姚眼疾手快,立即抓着他的胳膊带向别处,被抓的男人得到自由趁机跑向妇人。
袁阿姨小跑着过来,用力拍了一下泽叔叔的背脊,声音里气急:“你这个老头子,不好好散步,怎么就动起手来!?”
“人没事了,这挨打的一拳该怎么办?”妇人检查着男人脸上的伤,势要追究到底。
“你要多少医药费?”谌姚开口先以对方为主。
妇人打量谌姚,说话也斟酌了一下:“五百。”
“五百?你…”袁阿姨不以为然,认为对方狮子大开口,上前就要理论。
“好。”谌姚拦住袁姨,一口答应。
袁阿姨见她答应的如此干脆也不好再说什么,拿起手机就要拨出去。
谌姚上前合上手机,塞回她的上衣口袋,随即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泽叔叔端坐在那里,眼神涣散地盯着某个地方,双手规矩地搭在腿上。
谌姚抬步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下,俯身,凝视着同泽棉一样的琥珀色眸子,她轻轻地开口:“泽叔叔,给钱吧。”
泽叔叔本是涣散的目光开始聚焦,视线定格在谌姚灵动清澈的眸子里,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形成弯弯的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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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叔叔指了指上衣的内侧口袋,谌姚向袁阿姨递了个眼神。
袁阿姨心领神会,麻溜地过去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给那妇人。
妇人和男人收下钱,瞥了眼泽叔叔叹了叹气才转身离开。
袁阿姨见他们走远,转头又去数落泽叔叔:“你这个老头子,拳头痒了你往墙上砸,打人就是犯法,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