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學校有流言倆人被煩得不輕,江年爸爸還專門來學校澄清了,兩人就是關係好,情侶什麼的就是錯覺喲。
那倆人整日裡不是比賽背單詞,就是比賽解習題,滿腦子都是學習,別說早戀,估計連喜歡這根一筋都還沒生出來。
「看鏡頭!」周青青看著手機鏡頭倒數秒,「三——二——一」
「茄子!」
周青青抓住時機拍了好幾張,得意洋洋地遞給江年看,然後收穫一堆彩虹屁。
那時誰都不知道,這張很隨意的合照,後來竟然會被兩人擺在桌面擺了那麼多年。
*
臨近年關的時候,又跟著爸媽回了老家的梁雨珍終於到了小城。
剛到家沒多久,她就換了身衣服,抱著一籃子的特產咚咚地敲響了江家小院的門。
江年年察覺門口有響動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把手裡的筆放在筆記本上探出身往門口看了看,才驚喜地發現原來是消失半月的小姐妹回來了。
她驚訝地拉開門,然後被梁雨珍稀罕地熊抱住,「嗚嗚,年年寶貝兒,我想死你啦!」
一貫的熱情洋溢,讓江年年措手不及的同時,又有種塵埃落定的安心。
「終於回來啦。」
之前梁家忽然開車回老家,一連半個多月沒回來,江年年給梁雨珍打電話也沒怎麼打通,心裡難免擔心。
後面打通了沒說幾句就斷了,梁家老家在山窩窩裡,到現在依舊設施落後,就一個不知道啥時候搭建的信號塔架在山頭,偏偏冬天風大,信號經常是一陣好一陣差的,說不了幾句話就得掛。
所以江年年只知道梁家有老人病了,具體情況卻並不清楚。
不過看梁雨珍的反應,老人家情況應該還好。
「我也想你了」,江年年笑著回抱了抱小姐妹,接過她手裡的籃子往屋裡走,「外面冷死了,進屋裡說。」
梁雨珍拉著小姐妹的手一路叭叭叭到客廳,沒等江年年問,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老家的情況都說了——
「還是我奶奶,倒不是有什麼大毛病,你知道的,她向來閒不下來,上山下河經常活動,身子骨一向硬朗。」
江年年點了點頭,梁奶奶的事兒她聽爸媽見過,性格爽朗,人也能幹,就是有些執拗,老伴兒走了之後寧願自己守著老家那個小山頭,也不肯進城來和兒子兒媳住一起,說城裡沒地讓她忙活,閒得發慌。梁家夫妻倆幾次三番去請卻始終被拒絕,不但沒同意來城裡住,還開始趕人,嫌兒子一家老來看她耽誤她上山淘山貨。
最後梁伯伯無法,只好順從母親的心意,只逢年過節回家,平日裡就擺脫梁家附近的鄰居幫忙看著老人家。
「她不服老哇,老上山下河的。這次出事就是我奶奶又心痒痒,看著天稍微回暖了一點,拎著榔頭上山挖筍去了,上去的時候還好,下來的時候正好山里落了小雨,土濕地滑,一個不小心就栽倒了。」
梁雨珍說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這次梁奶奶出事,也辛虧鄰居正好去家裡串門,發現老嬸子大晚上居然不在家,看著榔頭不在猜測著是不是困山上了,趕緊上山找人,又馬不停蹄把老太太送去了醫院。
不然這大冬天,夜裡山窩窩冷得很,還有些白日裡怕撞見人不出來活動,夜裡外出捕食的動物亂竄,她奶奶還指不定遇見什麼了呢。
江年年擔心地問,「那梁奶奶現在怎麼樣,情況好些了嗎?」
「已經打上石膏了,這幾天就該拆了,恢復的不錯。」
「那就好」。
「不過這次也給我爸媽長了教訓,倆人再也不順著老太太了」,梁雨珍想起昨天晚上滿屋雞毛,爸媽輪流打噴嚏的情形就想笑,「他倆偷偷把老太太的東西都收拾了,一左一右把人硬架上了車,騙老太太要去鎮上玩,實際上進城的路,我跟奶奶聊天分散注意力,等老太太反應過來路不對頭車都上了高了。」
江年年噗嗤一聲笑出來,梁伯伯早些年當過兵,退伍之後軍人氣質也依舊,平日裡總是一副嚴肅端正的模樣,沒想到會幹出欺騙老娘上車的事兒。
估計是梁雨珍媽媽的主意。
「阿姨是主力?」
梁雨珍咧著嘴點了點頭,「你也知道的,我媽性子跳脫,這事兒也就她能幹得出來。我爸估計是對老太太沒法子了,把老太太放老家他也不放心,就同意了我媽的餿主意。」
「年紀大了還是一起住好,有什麼事兒還能照應著好呀。」
梁雨珍也認同地笑了一聲,「確實,這主意雖然有點不地道,但有用哇。」
雖然她跟老太太見面就鬥嘴,但也覺得出了這事兒再把老太太放老家待著實在是不妥極了。
她媽這招先斬後奏就不錯,老太太這不是成功拐到城裡了嘛。
人都在這兒了,後面再花心思想些招兒,把人留住就完了。
梁雨珍帶的東西有點多,江年年領著她進了廚房,把籃子裡的冬筍和紅薯干都倒進了儲藏櫃,又把臘肉串了起來,踩著凳子掛在了窗邊。
梁奶奶做臘肉的手藝不錯,江年年把臘肉掛好了,手上還留著淡淡的肉香,想得她動了動鼻子,正巧被梁雨珍看見,直笑她是饞貓。
「我媽媽之前做了血腸,你回來了,正好把給你家留的這幾根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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