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人做出类似的举动。”
阿奢转变了话题,他说:“我相信你,我可以原谅他的陷害,可他侮辱了我的妻子,就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或者用钱来代替?”
“我不缺钱,名誉也无法用金钱衡量。”
“那你需要?”
“道歉,为陷害,并向我妻子。”
这实在出乎西塞罗意料之外,他由衷赞叹:“小屋大维娅说得没错,你真是一个高尚的人。”
“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陷害你。”尼禄咬牙切齿,他明明看到了塞维丽娅脸上满足的红晕,此时却必须低声下气。他从地上爬起来,强忍怒火,又向伊莲姐妹道歉。
看到尼禄无事,剩下的奴隶们都停下了手,他们死伤惨重,三十几个人,活着的不到五个。信徒们几乎连伤都没带,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等级,他们游刃有余。
阿奢感谢了小屋大维娅:“您真有勇气,我会永远感谢您的仗义执言。”
“不。”小屋大维娅的小脸兴奋地红扑扑的,她双手合十,崇拜地看着阿奢,“你真是武艺高,刚才的动作太漂亮了。如果可以,我真想请你当我的老师!”
“宴会结束了,我们该走了。”大屋大维娅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她还是一句话也没和阿奢说。
贵族们让开了道儿,凯鲁斯和信徒们护卫着阿奢,离开了塞维丽娅的住宅。阿奢没有回头,他没看到,蓝头的女孩儿两眼放光,握紧了拳头。她盯着阿奢的背影,他爱护他的妻子,即使她们是别人眼中的奴隶;我是我那高贵父亲的女儿,他却把我当作献给神的**。所有讨好我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企图我年轻的肉体;但他不一样,是如此爱惜他的妻子。
我若是为爱而生,他便是我唯一的追求。她想,她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我要去找他,明天,今晚!不,立刻!现在。
她掂起了裙子,抛下聚在她周围的贵族,飞快地跑着,近了,近了,她追上了阿奢,闯入了护卫之中。护卫们措不及防,看到是她,又惊讶又好笑,她灵活得像一只小豹,闪躲开抓她的手,阿奢转过头:“是你?”
“我要跟你走!”她不再挣扎,任护卫们揪住她的胳膊,她坚定而坚决,“你一定要带我走。”
“为什么?”
女孩儿犹豫了片刻,她回答:“我有很多的秘密,这对你会有帮助。”
“你的秘密?”
“不,达官贵人的秘密。你知道,我很走红,为了讨好我,那些人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会说。”
她还有其他的原因,但这一点对我的确很有帮助,阿奢点了点头,示意信徒们放开她,他们一起坐上了轿子。
“你叫什么名字?”
“阿格丽。”她伸手把假拽下,露出了她本来的,如火一般的红。
回到拉美西斯的住宅,时间已经很晚,阿奢没有继续盘问红头的女孩儿,他给她安排了住处。他本想次日一早再正式探究她的来意,但却没这个时间。埃连特派人送来了信,说有一件设备出了点故障,他亲自带人前去排修,直到下午才回到城中。
在拉美西斯的客厅,马尔库斯已经等待多时。
“你的度真是让我惊讶,不是得半个月?”
马尔库斯激情澎湃,扑倒亲吻阿奢的鞋面,他自豪无比:“阉割得多了,熟练度自然就会上去。最后两百个男孩儿,我只用了五天时间!回来的路上,我更是日夜兼程。您不必对我进行称赞和夸奖,这一切,都是为了神的荣誉,更是因为对您的忠诚。”
“孔西狄呢?有没有把他安排好。”
“是的,我听从您的吩咐,临走时,又专门前去看望了他。看样子,他在波依人的笼子里过得不错,还吃胖了不少。”马尔库斯恭恭敬敬地回答阿奢的问题,他说,“您派给我的骑兵,他们汇合了跟随您先来的波依人,都驻扎在了神庙的旁边。”
“做得不错。”阿奢转头去看拉美西斯,他还没说话,拉美西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尊敬的阿奢,您回来之前,我们就正在讨论如何处置这些阉人。按照市价,他们值一千五百万个银币,我愿意购买其中的三分之一。您知道,我不能购买太多,货物太多,只会造成囤积。”
“看来我还得麻烦你。”
“只要您同意。”
“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这些阉人是我的。”
“我理解。您尽管放心,我可以把其他的转卖到希腊和埃及,这件事情,绝不会有除我们之外的人知道。”
随同马尔库斯先后到来的,还有各地的原格拉蒂斯们,总共有一百个人。他们带来了各地精壮信徒的名单,有一万个。这些格拉蒂斯是第一批到达的,约占总数的二分之一,由此推测,整个意大利的精壮信徒应该在两万个上下。
阿奢把他们集合在一起,给了他们一项任务。
“神对我说。”他说,买卖奴隶是暴力的生意,他不能放弃,“凡悖逆的,和犯罪的,必一同败亡,离弃神的,必致消灭。你们是虔诚的,神很欢喜。但却有更多的人,是离弃神的,他们是不可教化的。你们的虔诚便是神的利剑,我现在给你们新的任务,用神的剑,去消灭悖逆。”
“神说,他们必遭痛苦,然后觉悟。”
“一切,为了神的荣誉。”信徒们拜倒高呼,狂热的一幕再度上演。在改革之后,阿奢在塞尔神会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随着由他任命的格拉蒂斯的上任,他的传说广为流传,他的神力被夸大到无限。在信徒们的眼中,他何止是拯救者,简直就是神。
“神给了我权利,我再把权利给你们。你们每抓住十个人,可以留下一个,若他是觉悟的。我允许你们许诺给他,因为神的慷慨和仁慈,只要他能抓够十个人,他就是自由的。”
阿奢叫过两个日耳曼人,命令他们带着他剩下的几个奴隶也参加其中,他对信徒们说:“这两个日耳曼人是有经验的,他们并且曾是我的奴隶。神给了他们自由,所以你们要听从他们的命令,每够一千个人,就送来这里,交给拉美西斯。”
最后他说道:“你们的人数是不多的,神的期望是强烈的。所以我给你们权利,从这里出,每经过一个城市,你们便可以从当地的信徒中,抽选一部分人,直到你们的总数达到一千人。在你们渡过河之后,你们要隐藏自己信徒的身份,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再回来一步。”
“把我的话告诉你们挑选的信徒,神日夜都睁开着眼睛,他在注视着你们。”
“我们省察自己,仰望救恩,并敬畏神使。”信徒们一个个地上来亲吻阿奢的鞋面,他们充满干劲,满腔热情,在负责神会财物的娜伊丝处领了足够的经费后,当天晚上就离开了罗马。阿奢没有去送他们,因为屋大维家的信使再次到来。
——
Ⅰ,罗马人很重视名誉,一个人名誉的好坏,影响他们参与各种社会活动的资格。在罗马法中,有专门的名誉减损。
分为三类,不能作证,丧廉耻,污名。前者是指丧失做证人或请人作证的资格,后两者惩罚更重。除了剥夺选举权,被选举权,诉讼权也会受到限制,并且,若是一人丧廉耻,则他的妻子若和他人通奸,纵使当场抓获,他也无权处死奸夫或者对之诉讼,元老及其子孙也被禁止和丧廉耻的妇女结婚。
在法律上有规定的是前两者,污名并非法律规定,而是社会舆论,又被称为事实上的丧廉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