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胭脂花香的鲜红唇瓣即将贴上来。
是他无法拒绝的渴望。
趋于对危险的本能察觉,他失焦的目光迅速锁定在眼前人的身后。
那是……
两只不起眼的小飞虫,有火红的翅膀。
不对,这才是张全贵的招数!
来不及了!
梁绛几乎是立刻做出反应,他拥住温时颜的肩膀,瞬间将她抱起来,调转两人的位置。
他将她死死护在身前。
下一秒,梁绛的头皮就感到两下不明显异样,针扎似的。
不过很快,刺痛感被麻痹感封住,好像刚才都只是错觉。
变故发生地太突然,温时颜猝不及防地喉咙一动。
咕咚~
竟是自己将掺了毒的酒咽了下去。
梁绛来不及喘息两声,想到了什么,掌心捏起怀中人的下巴,让她被迫张开口。
“吐出来!”
他眉心深深皱着,一把将她遮面的红纱扯开,再次命令道,“给我吐出来!”
温时颜从惊慌中反应过来,竟是生出如何也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
太可笑了。
居然又失败了……
呵呵,她又失败了。
她猜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很诡异,她这一刻甚至怀疑自己是疯了。
梁绛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地咬牙。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他所求不多,只要不是要命的东西就好。
温时颜没有回答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进头发里。
下颚被他大力捏着,让她说话很不自然,“三殿下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么?再不问可就没机会问了。”
他不能将自己做的伤天害理之事忘了,她要他永远记着。
梁绛手上更加用力,他想也不想地伸出两根手指要去扣她的喉咙。
她自己不吐,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吐。
温时颜不住地往后缩,奈何她的力气不敌,只能任由自己跪下来干呕。
台上的歌舞伎们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她们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能装作没看见。
梁绛见她吐得差不多了,蹲下身,再次将她的脸朝自己掰过来。
原本的怒气在看见她痛苦的表情时,消减了大半。
他抬起袖口轻柔地抹去她嘴角的污渍,“我何须问?那琼国上不了台面的质子究竟许给了什么承诺?你竟是被他蛊惑地来……杀我?”
阿颜上次与他单独待了一下午,一定是那时给她灌的迷魂汤。
“呵。”温时颜冷笑,正要告诉他,他自以为是地想错了,就被梁绛的指腹盖住唇心。
“阿颜,无论你犯什么错,我都不会怪你。”
他说得笃定深情,将宽大的红披风收拢一些,盖住她外露的皮肤。
“就算你骗我也好,是女人也罢,我都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你还是我的阿颜,你喜欢治病救人,就一直待在太医院,你想浪迹江湖,我每年都可以陪你去想去的地方,只要你别再跟祝风华来往,只要你只待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梁绛迫切地想要她点头,哪怕又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