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
“可能在山上被风吹掉了,”她有些愧疚。
她记得那是三年前,刘春花用自己唯一的一支细银簪,到镇上换了羊毛线,回来熬了好几个晚上织出来的。
虽然已经很旧了,却是宁仙仙最心爱之物。
刚重生回来的她,竟然一时间把这事给忘了。
她十分懊恼。
现在想再回去山上找,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说那少年早就被家人带走,这么大的雪,再上山也是件很危险的事。
“掉了就算了,”刘春花安慰她,“你人没事就好。等过段时间,娘再织一条给你。”
宁仙仙抱住刘春花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轻声说:“娘,以后我一定不让您那么辛苦。我要让您能穿好衣裳,带金首饰,吃好的。”
“好好,我仙儿最乖。”
刘春花搂住她,心酸而又愧疚的笑了。
“娘,还有我呢?”
宁菜菜撅起嘴。
宁仙仙把她也搂过来,笑道,“我们好好赚钱,给阿姐攒嫁妆,让阿姐寻一门好女婿。”
宁菜菜的脸倏得红了,伸手就去揪她的脸,不依道:“娘,仙仙这丫头越发坏了!您快教训她!”
刘春花笑道:“仙儿还小呢。”
“您就惯着她吧!”宁菜菜撅嘴,“将来她嫁人了,看您还怎么惯着!”
宁仙仙过来抱着她,笑道:“阿姐不是也很宠仙儿的吗?”
“你呀,真让人又爱又恨!”
宁菜菜看着妹妹圆嘟嘟的脸,亮晶晶的眼睛,什么气也都没了。
日子虽然清贫,母女三人相依为命,倒也温馨。
这一次,因为只是去地里,宁仙仙被允许挎着一只小提篮,还分配到一只小巧的铲子。
门一开,清新凛冽的寒风就直朝人的口鼻里钻。雪大的像鹅毛,扑簌簌落在身上,地上,树枝上。
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仙儿,把方巾围上!”刘春花把自己的方巾给她扎在头上,自己寻了件旧衣裳,把头脸都裹好。
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宁仙仙乖乖裹着方巾,拉着刘春花的衣角,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朝地里走去。
正屋里。
宁周氏和宁大妮盘腿坐在烧的暖暖和和的炕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朝外面看。
“娘,西屋里那三个又出去了。”宁大妮噗的吐出一粒瓜子壳,脸凑在窗户上,撇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