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暗器朝她面门而来,春莺不及多想,直接以剑格挡,却叫那二人得了机会。一人迅抓住她的手腕,另一人一掌击打她的手背,剑自她手心脱落。
春莺心中暗道不好!却见二人夺了剑便迅退下,闪出一人朝她面门袭来,竟是宴会上的那个王爷!此人一出手,她便知晓自己中计了。
这分明是冲着她而来设下的圈套!
春莺迅后退格挡开,徒手与他对招几十个来回。他每招每式都冲着她的面门而去,企图扯下她的面巾。她心生一计,不再闪躲,漏了个空隙叫这人抓住机会一把摘下她的面巾的同时,迅抽出袖中的匕狠狠刺入他的腹部!
男人闷哼一声,捂住腹部的伤口,表情却不见痛苦,反而是痴痴地望着她欣喜若狂喊了声:“阿若,真的是你!”他眼底透着无尽的欢喜,多得似要溢出来。
“王爷!”在旁留意的二人见状惊呼一声,立即一跃上前。
春莺暗骂一声“有病”,汇聚力道一掌重击在他肩部将人击退,收回匕身转身撤退。
“阿若!!”男人挣扎着要追。春莺回,手臂一挥,一股无色无味的烟雾瞬间弥漫开,借此机会纵身跃入林间,迅消失。
男人追了几步,脚下踉跄,摇摇晃晃昏倒下。另外二人反应及时躲开了迷药,待迷药散去,连忙去看地上的人。
扶林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王爷,又望了眼春莺逃离的方向,问自家兄长扶风:“怎么办?”
扶风从身上衣服撕了布条,埋头给男人包扎伤口,“先回去,主子的性命要紧。”
“可是……”扶林迟疑,“主子吩咐过,无论如何都要先把阿若姑娘找回来。”
“阿若姑娘抓回来,主子命没了,还有用吗?”扶风搀扶起男人,“快帮把手。”
扶林连忙伸手。两人将昏迷的人弄进马车里,赶着马车匆匆离开。
春莺快步赶回城中小宅,收拾东西准备回风林楼接受惩罚。两次行动都失败,这次还中计,要不是对方神经兮兮的,她根本跑不掉。那人也不知什么毛病,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总对她喊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她对着铜镜里自己的脸左瞧右瞧,百思不得其解。
临走前,春莺去了一趟春华楼传递此次行动的消息。陈宫看到她的时候面上带了几分惊讶,“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京城了。”
“行动失败。我明天就离京。”春莺说。
“不急。既然你没走,刚好。”陈宫递给她一封信,上面有风林楼的火漆印。
春莺蹙眉,“什么任务?”
陈宫摇头,“不知。这信给你的,我没有资格看。”
展开信匆匆浏览一遍,春莺恨得牙痒痒的,心底暗骂死鬼老爹老不死。这老东西真的是自己的爹吗?信中内容要求她想方设法接近宣王,搜寻账册,而陈宫会策应她传递消息。老不死在信中重点提了“美人计”三个字。
春莺的白眼恨不能翻上天,就她这破相的样貌还美人计……老不死果真是亲爹,居然没嫌弃她。
“我要继续留在京城,但不能再以舞姬的身份了。”
陈宫点头,“既然这样,那你要找人给你赎身。回头要是事情败露了,也不至于牵连到春华楼。”
说到这个,春莺就满腹疑问,“宴会上的黑衣人怎么回事?还有为何春华楼没有被查封。”
“黑衣人?”陈宫一怔,“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春莺讶异,将曲水宴上的情形说了一遍。
陈宫忧心忡忡,“不是我们的人。此事我会上报。”
“没有人来盘查春华楼吗?”春莺不解。
陈宫摇头,“有人来问过,但不是盘查。你那日的真容并无人见到,所以我给你找了个借口,说你被人打成重伤冒名顶替了,现在正在养伤。如此一来,你想回来还是离开,都有路可走。”
“你这个借口只能骗楼里的人。若有心查我的人,只需要将养伤的人抓来和楼里的人一对峙,你就暴露了。”春莺说。她敢断定那个人探查过。
陈宫叹气,“不管怎样,目前还是安全的。”
若非那日上面传消息要他接应春莺,他会直接安排春莺的替身直接假死,一了百了。如果春莺今日再不出现,他也会这样做。他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将纸递给春莺,“你去这里换回替身。回头我让楼里的姑娘去探望你,把你受伤的事做实了。”
春莺接过纸张,将它和信一起收入怀里,“药呢?”
陈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匣扔给她,春莺手在空中握住木匣收回,走到窗边翻窗而出。
回到自己的小院拿上收拾好的东西,按照陈宫给的地址寻到城南偏远的小宅院,翻窗而入,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她要来,提前一刻离开了。
春莺将解药收好,再次展开密函,信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就交代了任务。
思索一夜,春莺决定还是先去打听宣王的事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至于美人计就算了,当个丫鬟之类还比较靠谱些。
巳时一过,春华楼几个姑娘就敲响小院的门。春莺脑门和脖子包裹着厚厚的白布条,凄凄惨惨躺在床上,对着进门的几个熟面孔,“你们来啦。”
“天呐,那个该死的刺客,居然把你打伤成这样!”第一个进来的桃夭惊呼道。其余几人闻言,看向春莺也纷纷抽气直骂当日的刺客。
秋欢将手里提着的篮子放在桌子上,越过她们几个坐到床头关切地问。“春莺,你感觉怎样,可好点了没?”
春莺刚要摇头,秋欢就开声制止她,“你别动,头伤得那么厉害,千万不要乱动。”
“无妨,已经好了许多。”春莺假意说。
“说来也是我的错。那日我在门外,若是我早点察觉到有刺客藏在房内,也许你就不会被打成这样。”琳琅说。
“那个女刺客和春莺很像吗,你们去的人怎么一一个个都没现她是假冒的。”有人问。
琳琅思索,“身形和春莺差不多,主要是当日我们都蒙着脸,看不清真容。”
“要我说。幸好咱们没察觉,不然咱们也得跟春莺一个下场。”桃夭庆幸道,她夸张比划着,“你们不在现场是不知道那个女刺客是有多可怕,杀人不眨眼的。血都染红了地面,好多断肢残骸,别提现场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