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男人可以如此魅惑人心。
在严谨的工作之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遇见他那抹悠然的身影。
那次抢夺香蕉事件,是他刻意为之,只为引起对方的注意。
祈孟,大学三年级,在梦想杂志当实习编辑,喜欢在午餐後吃一根香蕉,身上总有一gu好闻的香气,有时是水果般的香甜,有时宛如老松皮革般厚重沉稳,有时又清新如草木,有时是玫瑰似的幽美馨香,无论哪一种气味,在他身上都那麽契合。
他是香甜可口的水果,是清冷的松树,是淡然优雅的草木,是惑人心神的玫瑰。
祈孟,成了他枯燥沉重且压抑的生活中,唯一的光亮与惬意。
他想要他。
发自内心的渴盼,发自肺腑的呐喊。
此刻仍是。
但,带着恨。
为了儿子祈望的健康着想,祈孟终究还是带着祈望入院,接受心脏手术。
按照院方指示须提前一天入院,身为监护人的他,带了简便行李以及另一个儿子祈乐,一起住进医院。
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住单人病房,祈孟唯一的选择,就是让祈望住三人房,并和祈乐一起窝在给看顾者休息的摺叠床,虽然又挤又不舒服,也只得忍耐。
住院後,祈望是经过一连串检查、做最後术前准备,照顾者祈孟都必须寸步不离的陪伴。
到了晚上,他把小床让给祈乐睡,自己则缩坐在床尾小憩片刻,大多时间他都是醒着留意儿子们的状况。
折腾一天下来,他的身t其实已疲惫不堪,但jg神上的压力,让他了无睡意。
一大早,祈望就被送进开刀房,看着小小的他脸se苍白,祈孟心里很不好受。
「爸爸……」祈望轻轻唤着,小小的他对手术这件事似懂非懂,只是隐约觉得害怕。
「没事,等一下好好睡一觉,医生叔叔会帮你治疗身t,醒来以後,你的病就会好了。」祈孟温柔的安抚儿子。「爸爸跟祈乐在外面等你。」
祈望乖巧点头。
父亲说的话,他向来深信不疑。
祈望被推进手术室後,祈孟就和祈乐在家属休息区等候,一大早就被挖起来的小家伙又困又饿,导致情绪不太稳定。
「爸爸,我肚子好饿。」趴在父亲腿上的祈乐小子r0u着眼睛嘟嚷。
b不得已,祈孟只好带他去买面包和牛n让他果腹,吃饱的孩子打了呵欠,然後枕着父亲的大腿睡着了。
接着就是一阵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祈孟并不特别担心或不安,尹玉尘的医术他是全然放心的。
他知道,对方一直都很优秀,无论什麽职称什麽头衔,他必定都能够胜任。
手术时间结束得b预期早,但也已是午後一点多。
听见广播的传唤,祈孟来到手术室外,听取主刀医师报告结果。
即便刚做完数小时的手术,尹玉尘依旧神清气朗,俊雅的脸上毫无倦容,相较之下,一夜未眠又数餐没进食的祈孟,就显得憔悴而狼狈。
尹玉尘淡淡扫过他气se极差的惨白脸孔,不由得蹙了下眉头,很快地又恢复冷静的表情说道:「祈望的手术相当顺利,会先让他在加护病房观察两天,之後再转到一般病房。」
「谢谢。」祈孟呐呐地开口,除了这句道谢,他挤不出别的话。
千言万语,不是道谢,就只能道歉。
静默了几秒钟,尹玉尘压低嗓音交代他说:「在这里等我十分钟。」语毕,他便转头离开。
祈孟以为他要跟自己讨论祈望的病情,也就依言照办。
不到十分钟,尹玉尘去而复返,他已脱掉手术服,换上烫得平整的浅蓝se衬衫和深se长k、真皮休闲鞋,配合他俊逸长相与尔雅气质,恍若电影里万中选一的男主角。
看到祈孟留在原地,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走吧。」
自从他不告而别之後,尹玉尘已经对他的态度毫无把握。
「去哪?」祈孟有些恍惚,还没完全回过神。
「吃饭。」尹玉尘睇他一眼,语气高冷。
祈孟黯下眸。「你请便。」又是拒绝。
尹玉尘撇唇笑了,可表情却是冷的。「你怕我?还是不敢面对我这个被你抛弃的前男友?」後面的话他说得很小声,但足够让对方听得一清二楚。
祈孟抿唇不语,不打算回答。
「爸爸,你跟医生叔叔在吵架吗?」祈乐抬头看着两个大人,拉拉父亲的衣摆,眨着大眼睛天真地问。
「没有。」祈孟否认。
「我们在讨论午餐去哪吃,祈乐呢,想吃什麽?」尹玉尘脸上挂着笑容,巧妙的导回正题。
「嗯……」他看看父亲的脸se,有所犹豫。
「吃蛋包饭好不好?」尹玉尘引导式的询问。
「那是什麽?」祈乐的大眼睛盛满困惑,他从没吃过。
听到儿子连蛋包饭是什麽都不晓得,祈孟满心愧疚,再度t认到自己是个多差劲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