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未济用手按了按眉心,似有些恼怒,问:“你给朕喂的什么药?”
岑云川立马摆手道:“是你自己喝,喝下去的……”可不关我的事,但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是嚅嗫着说出了药名。
岑未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将冯尔俨名字再次拎出来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自家清清白白的孩子,都快被这混账玩意教成了什么样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起身,可双腿却软得厉害,唯有腿心处肿胀昂热。
见那双小猫眼还在好奇地瞧着自己看。
他几乎是气不打一处来,想骂,又舍不得,只得咬牙道:“出去!”
药是岑云川亲自盯着配的,绝无毒害成分,冯尔俨也曾说过,此药能让人短时间内失去抵抗之力,但偏忘了交代最重要的一点——里面含有催情成分。
见岑未济露出难以自抑的神情来,岑云川趴跪着,往前挪了挪,对方这模样实在太过新奇,明明只是一颗化了水的药丸——竟能让向来强大而冷淡的君王溃散如斯,这药丸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
见那双向来森漠的灰眸里沾染上几分潮红,岑云川又开始担心起来,凑近了些,他头上的香气也开始一股一股往对方鼻子里钻。
岑未济费力地抬手,用手背遮住双目,似是不想看见他。
可岑云川偏不如他的意,上前一把扯开他的手背,将自己硬凑进对方怀里去。
可他越往里靠,对方越是往后缩。
“狸奴……”岑未济语调上扬,喘息着道:“退下……”
“绑一回你不容易。”岑云川嘟囔道:“我偏不!”
直到两人退无可退,岑未济才将人揽住,低头道:“你可知这药的功效?”
岑云川点点头。
岑未济面色立变。
“冯尔俨说这是软筋散,能让人筋骨麻痹,不会伤身。”岑云川小声解释道,“若是不用此药,你定会偷溜了去。”
岑未济紧绷的面孔松了松,无奈中多了几分严肃,“以后不可再和这个叫冯尔俨的来往,听见没?”
“为什么?”岑云川道。
“亲贤臣,远奸邪。”岑未济道,“此为君王之道。”
远在千里之外逛花楼的冯尔俨忽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将手中的酒水撒了一地,他茫然地挠挠头,总觉得有什么不祥征兆降临,于是连忙伸手要起卦……但还没等算出来个一二,杯中美酒已被填满,美人眸光盈盈递上前来,让他瞬间心神酥软,无法再顾其他。
确定对方真的毫无反抗之力后,岑云川又想起了冯尔俨的交代,“这美人呀,总归是有几分气性在的,你如是太过斯文,便会败兴,若太过强横,便会失礼,所以啊……若想让美人乖顺,嘴上该谦和就得谦和,这动作嘛,该主动就得主动!”
岑未济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
是轮到他主动的时候了!
于是他大着胆子伸出两只手捏住对方下巴,将那双漂亮而淡泊的灰眸强行扭到自己这边来。
岑未济头上已经有薄汗,看着确实精神不佳的样子,一双灰眸懒懒散散的半阖着。
岑云川脑瓜子一转,骑坐在对方身上,开始盘问起来,“你这一路到底怎么隐藏行踪的?”无论他派出去多少人,总摸不到对方丝毫踪迹,明明他身边跟着这么一大群人,如此显眼,却总是被跟丢。
岑未济微微抬起眸,一手扶在他的腰上,边喘气边道:“佛寺道观……烟花柳巷……”
一听后面四个字,小猫崽子果然原地炸毛了,“你还去了烟花之地……!?”
岑未济唇角勾出一点笑。
偏是这抹笑更让身上的人急了,抱着他的肩膀摇晃起来,急切逼问道:“说!你都去做了什么?看了哪个小娘子?”
岑未济被他摇的头晕眼花,只得伸手将人勾入怀里,抱住慢悠悠道:“秦淮的越娘子生的最好看……徽山的张娘子一手反弹琵琶最是惊艳……”
还没等他说完,嘴唇就被人一口咬住,但不是亲吻,更像是被小狗硬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