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妄的世界观真的有些崩塌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男朋友当得很好了,却没想到无意中给夏时云带去这么多的烦恼。
他真的是一个坏老公。
余妄很自责。
这一瞬间的痛楚甚至比刚知道夏时云想跟他分手时还要剧烈。
夏时云摇头:“没关系,但是我要知道原因。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不生气。”
余妄的眼神有些空洞,他怔然道:“我不是不理你,是我不敢说话。曾经有个人说我……声音很难听,他叫我闭嘴。”
“然后我就闭嘴了,”余妄的睫毛垂下去,低声道:“后来我就习惯了不说话。”
余妄薄唇紧抿,喉头滞涩。
而且他说话很无趣,不能跟夏时云的同事一样,一句话就把他逗得笑起来。
久而久之,越是关系亲密,他反而越是不敢开口。
安静是他的舒适区,他不知道这样会给夏时云带来烦恼。
余妄的脸色白下去,好不容易愿意说话的嘴又不自觉地紧闭了,肉眼可见的状态紧绷起来。
夏时云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轻声问:“那个说你声音难听的,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余妄一顿,立刻冷着脸摇头。
夏时云又问:“那我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男人的身形猛地一顿,立刻抬起头来,眼神急切。
余妄点头。
很重要,特别重要。
夏时云是他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夏时云是他的欲,是他的爱,是他灵魂的一半。
如果夏时云不要他,就等于把他生生剖开来了,这对他太残忍了。
夏时云往前倾,很轻柔地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吻,然后用坚定的眼神问他:“那为什么你听他的,不听我的呢?”
余妄愣住了。
事情还没说明白,但他心软的小男友已经忍不住了,破例拥抱了他,在他耳边问:“我说了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啊,我甚至不知道以前有人那样说过你,所以我说好听就是好听,没有哄你。”
“作为你重要的人,难道我说的话不应该享有优先级吗?”
余妄的心像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陈年的枷锁簌簌地落下锈粉。
老婆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夏时云放开他,表情很严肃:“以后你能多跟我说说话吗?无论是好话还是不好的话,都要告诉我。我没有读心术,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你看,你不跟我沟通,所以我才产生了那么大的误解。”
余妄怔怔地,点了一下头。
“要说话。”夏时云耐心地提醒他。
余妄乖乖地开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