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戍的腿腳功夫快,桃榆騎在馬上很快就到了村口。
在官道上還好,遇見行人也不一定相識,但進了村子便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親了。
桃榆也沒想藏著掖著,就那麼大方的從村道上過。
地里勞作的村民見此,不敢同霍戍搭話,見著桃榆倒是能招呼:「桃哥兒,學會騎馬了呀?」
「不會。」
桃榆搖了搖頭,同地間的村民說道:「今天去了城裡,回來的路上坐的板車陷溝里了,摔了手腳,霍戍大哥路過,順道捎了我回來。」
「呀,沒事吧?」
村民將信將疑的問詢道:「誰趕的馬車啊,怎這麼不當心!」
桃榆依言說道:「是旁村的車師傅,個子不高有些黑,臉盤挺大的。聽車上的人喊張師傅。」
村民聽桃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似作假,眼睛還有點發紅,好像哭過似的。
這當頭後頭來了個回村的村民,聽到坐在馬上的桃榆和鄉親說談,連忙附和上去道:「燕苗村的吧,我回來的時候見著還在從溝里拉板車起來,不曉得這時候弄上來沒,桃哥兒運氣也太不好了,坐上他的板車。」
「那人的板車我也坐過,只一回我便再不做了,平素里城門外頭沒板車我寧走路回來也不坐他的。」
村民聽出了是誰,罵咧道:「那姓張的做點子生意一點不誠心,自村的收錢就少些,別的村的甭管比自己村遠近,都得多收個兩文,遠些的要價就更高了。」
本是看閒的村民一下子被點燃了一般,霎時忘記了原本招呼紀桃榆是做什麼,一個勁兒都說道起姓張的板車師傅的不好來。
「桃哥兒往後可當心,千萬別在坐他的板車了。」
轉又說道霍戍:「元娘子家的霍郎瞧著挺生冷的,不想還真是熱心腸。」
村戶說在一塊兒還把霍戍誇了幾句。
霍戍並未與之搭腔,還是平素肅著一張臉的模樣微微點頭同這些村戶示了下意。
「桃哥兒快回家去吧,好好瞧瞧傷著沒,要是有暗傷還得叫里正去燕苗村找他去。」
桃榆乖巧道:「那我就先回家去了。」
看著人馬遠去,地里的農戶又道:「這霍戍冷顏寡語的,平素見了誰都跟沒瞧到眼裡去似的,不想也有這熱心快腸的時候哈,還願意讓人騎他的馬。聽元娘子說他可寶貴他的馬了,以前隨他上過戰場的,輕易還不讓人碰。」
「你栽溝里看看他熱心快腸要拉你一把,還給你騎他的馬不。」
農婦揶揄笑道:「也不瞧瞧摔的是誰,那是桃哥兒生的嬌,哪個男子見了不心疼的。聽說霍戍還沒成過親呢,說不準兒還想做個那什麼乘龍快婿也說不準兒咧。」
「嗐,說的也是,咱這些黃臉婆是沒這福氣咯。」
「不過話又說回來,紀家和尤家那麼多年的婚事,咋說黃就黃了,半點子徵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