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桃榆睜大了眼睛,他都知道了自己有了婚約,家裡沒人還喚他共處。
霍戍看出人的抗拒,凝起眉:「我還能怎麼了你不成?」
桃榆疊著眉,萬一要怎麼那他也不是對手啊。
「於禮不合。若是叫人瞧見四傳就不好了。」
霍戍舉眸:「你是怕傳你夫婿耳中了吧。」
紀桃榆眉頭一動,今日這人說話怎麼那麼沖。
他捏了捏衣角:「不管是傳誰耳朵里都不好。」
霍戍見小哥兒垂著頭,說話聲音也小了不少,神色微異。
南北總歸是不同,北域戰火連天,活命才是天大之事,並不如何注重禮教。
男子小哥兒女子也沒什麼講究,民風彪悍,別說同處是尋常了,一同喝酒划拳也是常見。
南邊太平,是禮儀之地,確是比北域更重禮教。
霍戍心裡其實都知道,南邊雖然也不曾苛刻到男女小哥兒不可往來,但那也是局限於自由身,紀桃榆已經有婚約,夫家還是半吊子讀書人,自然更守禮。
只是越見他如此,他的情緒越古怪。
可他刁難個手無寸鐵的小哥兒又有什麼意思。
「也罷,謝了。」
霍戍舉了下手裡的食盒。
「回去吧。」
霍戍走了兩步,卻又聽身後的人猶豫著商量道:
「那要不然我先回去,你再去我家裡我們商量找人。我爹是里正,村人常出入家裡商量事情,不會有人閒話。成麼?」
第1o章
霍戍上紀家的時候,約莫是在桃榆離開的一炷香以後。
紀桃榆前腳到家,方才抓了兩把米糠餵了家裡養的雞鴨,洗了手正說著泡個茶放在院子下的涼棚里,就聽見了叩門的聲音。
他擦了擦手連忙去打開院門,便見著快要和院門齊高的人拎著他帶過去的食盒來了。
「不合胃口麼?」
桃榆忍不住問了一句。
霍戍垂眸見著直勾勾盯著食盒的小哥兒,徐聲道:「我若是說不合胃口,你是不打算讓我進去麼。」
紀桃榆這才意識到自己豎在院門前,聞言連忙讓開了些:「啊,義士請進。」
「食盒給你送回來。」
紀桃榆抿了下嘴,把院門關上後,突突跟在霍戍的身後。
見著他背對著自己,才問道:「那味道怎麼樣?」
霍戍劈腿在涼棚坐下,沒有應答桃榆的話,轉而打開了食盒頂蓋,讓紀桃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