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花说完从窗户走了。
梁中书呆坐半晌,把这件事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遍,觉得应该不会是个骗局,这才回房休息去了。
叶寻花从中书府僻静处跳了出来,径直来到大名府有名的风月场所楚湘馆。
找了一个清倌人听评弹,自己则在一张白绢上写写画画,写完画好已经是深夜,然后付钱走人回了家。
刚一进门就见耶律云朵寒着脸在等他,披头一句:“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叶寻花自顾去换衣服,没有接她的话茬。
老子被打了三天都没服,还怕你一句厉害话?
耶律云朵跟在他后面咬牙切齿:“你不想当大将军了?”
“刚刚去当了一回。”
叶寻花掏出一柄从楚湘馆拿来的湘妃扇放在桌子上。
一看到这东西耶律云朵更气了!
这里有现成的郡马你不当,去那种地方!你还真是病得不轻!
耶律云朵抓起扇子一把丢出门外,警告叶寻花:“不许再有下次!”
一摔门气鼓鼓的走了。
来到院子里,她用眼光示意管家:去查查这把扇子的来路。
管家会意,俯身捡起扇子出去了。
这所宅子有五间大北屋,东边三间耶律云朵住,西边两间叶寻花住。
另有东西厢房,各住着扮做丫鬟和仆人的手下。
大约一个时辰,管家回来了,说这把扇子确实是楚湘馆特制的。
耶律云朵没说话,让管家下去了。
对于叶寻花,她是又爱又恨,爱他英俊的相貌、修长的身材还有健硕的肌肉。
爱他符合一个完美男人所具有的一切外在条件。
只是他的脾气性格太倔强,喜欢我行我素,自由散漫,根本不是好丈夫的人选。
当然她是不可能嫁给他的,一个契丹郡主,她的夫君必须得是契丹王族,最次也得是个将军才行。
想到这里耶律云朵释然了,自己只是馋人家的身子了,是内心的征服欲在作怪,和爱不爱没关系!
那就好办了,想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就不信你能不动心!
她吩咐丫鬟自己要洗澡,赶紧烧热水。
丫鬟把洗澡的木桶抬到她屋子里,加了一半凉水,然后开始在灶上烧热水,等开了就倒进去。
叶寻花正躺在床上想事情,这契约书到底藏在哪里了?
忽然听到某人要洗澡!
这不就是一个找契约书的好机会吗?
他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先到门口从门缝往外面看了看,见灶间炉火正红,两个女孩正在烧水。
他转身把蜡烛吹灭,装出已经睡觉了的假象。
然后把一张书桌搬到山墙底下,又轻轻摞上一个凳子。
踩着桌子上了凳子,头顶几乎到了房梁。
房梁上面是没有墙的,只有两根斜梁撑着顶梁。
他双手扒着房梁做了个引体向上,从上面向耶律云朵的房间里面看去。
耶律云朵的房间内插着三根蜡烛,床头一根,梳妆台上一根,五斗柜上还有一根。把房间照的很明亮。
耶律云朵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乌黑的秀披在肩上,被木梳轻轻梳理着,就像微风吹过麦浪。
屋子中间放了一个一米粗半人高的大木桶,色做深黄,泛着油光。
叶寻花曾经不止一次从房梁上翻过去找契约书,当然是耶律云朵不在或是睡着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