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剑堂由得他扯着自己的手腕,一路出了鬼域,回到天上天的地界。
这才甩脱了他的钳制,对着李拂衣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帝君既然无恙,我们就此别过。”
李拂衣为了瞧一眼心心念念的师尊,哪里肯就这样放他离去?
扯上花剑堂的手腕,“师弟,我就看看,绝不做任何逾矩之事,你就带我去见见师尊吧。”
花剑堂见他犹如痴男怨女一般纠缠,连脸都不要的做派,眼神一沉,“师尊?师尊不是早就叫你害死了吗?”
“九孤山可没有帝君的师尊,请帝君切勿妄言。”
那语气不是一般的生冷,口口声声更是“帝君”,决口不提旧日称呼。
李拂衣见他这般冷硬,摸了摸怀里温暖的冰凰蛋,声音也跟着正经起来,“应舒近日的动静越的频繁,我想带他去祭拜师尊,还请师弟通融。”
不等花剑堂拒绝之词出口,他便接着说:“我自是知晓师弟怨我,可应舒迟迟未能破壳,怕也是因为于师尊接触不得所致。”
拱手作揖,恳切请求:“还请师弟通融,带我们去见师尊一面!”
花剑堂本不愿跟李拂衣胡搅蛮缠,更不想让李拂衣再接触师尊的冰棺分毫。
可李应舒却和李拂衣不同,他是师尊的孩子,为了师尊能归来连自己的身躯都肯舍弃。
归来之后,更是一度差点没能救回来。
师姐夫围着毫无生气的冰凰蛋花了好些功夫,才终于让李应舒的神魂重新苏醒过来。
又极可能是寻回师尊的唯一机会……
正犹豫,却陡然醒悟过来!
师尊的尸身本就残破,上一次为了孕育出李应舒,冰棺中残存的那丁点神魂痕迹也被吸了干净。
如今又何来因为无法跟师尊亲近,致使李应舒不能破壳重生的说法!
好你个李拂衣!
竟然拿这种说辞,来诓骗他!
一掌把李拂衣交叠握成拳,将正欲拱手的姿势瞬间拍散,厉声喝道:“李拂衣!冰棺之内早已神魂消散,你这般信口雌黄,难道心中毫无愧疚吗!”
李拂衣见自己被拆穿,索性不再掩饰,对上花剑堂的眼睛,“师弟,我与师尊乃是天地为证的道侣,见一面自是顺理成章的。”
“你如此蛮横阻挠,就笃定师尊定然不愿与我相见吗!”
李拂衣到底不是个伏低做小惯了的,为了能再见冰棺中的墨铮一面,以缓解那几乎将他折磨至疯狂的相思之苦,此前的装傻充愣、谎话连篇已实属不容易。
师弟花剑堂独占着冰棺,把师尊隐匿起来,数百年来都不曾让他得见一面。
李拂衣早已忍无可忍!!
今日,哪怕真要大打出手,拼尽全力才能闯入九孤山,他也誓要见到师尊才肯罢休。
花剑堂见他眼神已然变得凌厉,银蛟剑也在瞬间被唤出,紧握手中。
剑尖直指李拂衣,“师尊愿不愿见你,我无从得知。”
“但,我不愿让你见师尊,我知!”话音刚落,他周身剑气瞬间爆,与李拂衣那蕴含着混沌之力的剑气猛烈碰撞。
刹那间,两股剑气如狂风骤雨般在空中激烈碰撞,周遭的仙山岛屿纷纷被撕裂,坍塌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只见李拂衣身形一晃,化作流光,背后巨大的太微剑虚影化作无数道剑芒,如暴雨倾泻直奔花剑堂而去。
花剑堂眼神一凝,银蛟剑迸璀璨银光,无数银色剑影合而为一,化作银色巨龙,在空中盘旋飞舞,将李拂衣的剑芒一一击碎。
起先两人还固守自己的招式,越到后面就越是乱了章法。
各自身上的细微伤口开始密布,鲜血顺着它们渗透出来,衣衫都染上了斑驳的红晕。
花剑堂深知对面的李拂衣修为胜于自己,不能久战,否则必败无疑。
突然大喝一声,银蛟出犹如龙吟的剑鸣,银龙化作一道巨大的银色剑柱出,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向李拂衣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