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
一对中年夫妻走了进来,男人西装革履,一脸严肃,女人一身贵妇打扮,保养得宜。
“哦?那二叔说说看,我爷爷的遗嘱怎么就轮得到你来说不同意了?”
穆弛宴放下笔,双手张开,姿态慵懒肆意地背靠在沙发上。
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人,笑的邪魅,但却让人感觉到他周身释放出的上位者气息,冷漠,威压。
穆齐宗一愣,被侄子这样不留情面的反驳,心里虽不快,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再次说道∶
“弛宴,我这是为你好。
先不说当初你本就是被动接受这桩婚姻,林淼家世平平,于你更是毫无助力,如今你爷爷已经过世,我看啊,你们就趁早把手续办了吧。”
“就是!咱们家这个少夫人可有成算着呢。
当时眼看你爷爷快不行了,每天去医院看望,把你爷爷哄得团团转,给立了这么个离谱的遗嘱。
她跟你结婚这两年,更是一无所出,哪有资格拿走穆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照我说,还是芷莹跟你登对,门户相当,资历出众,就是一妥妥的贤内助嘛。”
一旁的杜香茹也一脸蔑视的斜瞥着林淼,说出的话更是尖酸刻薄。
“两位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了吧!我是家世平平,但也没想过贪图什么。”
她忽的悠然起身,走到杜香茹身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凉凉地道:
二婶,你这算盘打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我有没有所出有什么关系。
倒是你外甥女楚芷莹,她有没有资格成为穆家少奶奶还真是难说。
你说,如果驰宴知道当年真相,知道她的那些事,会是什么反应呢?”
林淼说完,对杜香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她虽然没权没势,但也不是任人羞辱拿捏的。
“你!”杜香茹脸白了白,又找不到话回击。
这些年,驰宴一直都以为芷莹为了救他掉进河里,被刺骨的河水冻得伤了身体,以后可能都很难生育,才愧疚不已,对她几近纵容。
如果让他知道
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林淼这个贱丫头,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得赶紧告诉芷莹,让她想想对策。
穆驰宴看着林淼,这小女人是说了什么,竟然让他那个一向尖酸刻薄的二婶,如此吃瘪。
呵,有意思。
良久,他才散漫地开口道∶“爷爷的遗愿,自然是要遵从的,我无异议。”
再次拿起笔,在遗嘱上签下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名字。
“二叔,二婶请慢走,我就不送了。”声音不温不火。
“你!很好!”穆齐宗被气得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黑着脸转身大踏步离去,杜香茹也紧随其后。
出了穆氏集团,杜香茹就迫不及待的发了信息给楚芷莹。
楚芷莹正在家里的画室内画画,看到消息,气得她一脚踢翻了画架,洒了颜料,一地狼藉。
林淼!你给我等着!
办公室内。
“你你盯着我做什么,我会签字同意一年内不与你离婚,但这不是对你死缠烂打,毕竟我答应过爷爷要替他看着你。
一年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当然我也不会要那两千万就是了,我才不会跟你家那帮打着为你好的幌子,觊觎你位置和金钱的人同流合污。”
被穆弛宴突如其来的注视,闹了个脸红的林淼,说完快速的签下名字,然后拿着包转身准备逃离。
“等等。”
林淼闻声站住脚。
“今天的事忙完了,你跟我坐车一起回去。”穆弛宴说完,不管林淼猜不透的目光,率先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