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钟善下意识地望了裴岑一眼。
后者紧皱着眉。
“送不送?”
郁文朗回:“送啊。他说人家想要什么他送什么哈哈哈,送不了家就送一套房。别看他拽得五万八万的,其实就一……嘶——”
郁文朗龇牙咧嘴,朝桌下望了眼。
是周蔚足足有八厘米高的鞋跟。
同一时刻。
裴岑起身,毫不留情地拽着他起身,“他醉了,带他出来透透气。”
两人离开后。
气氛慢慢恢复正常。
周蔚戳了戳她:“别听他胡扯。”
“喝醉了容易说胡话。”钟善笑笑,很快恢复面无表情。
从裴岑的反应来看,郁文朗应该不是说谎。
“善善。”
“善善?”易明旭叫了几遍,“你不舒服?”
钟善回过神,“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
离开大堂朝里走,愈来愈静。花果的清香夹杂着焚香气味。
她洗了把脸,好不容易将那些话从脑海里赶走。
一抬眼,便望见郁文朗和裴岑站在拐角处。
郁文朗喝醉,有点站不稳,重心朝裴岑的方向倒去。
裴岑非但没有接他,反而嫌弃地掰着他的头,让他靠在墙上。
“别碰我。”郁文朗拉着声音,“别踩我!”
“不能喝酒别喝。”裴岑口吻十分嫌弃,“明天再跟你算账。”
郁文朗嘴里又嘟囔几句,突然睁眼,眼神清明,“对了,易明旭是不是跟钟善关系也挺好的?”
裴岑没有吭声。
从她的角度,只能望见他的侧脸,睫毛打下侧影,无法打探眼底的情绪。
她没有偷听人讲话的爱好,正打算往外走,打个招呼。
刚迈开腿,便听见郁文朗说。
“你不是好奇钟善为什么休学一年,我估摸着易明旭也知道点内情。”他顿了顿,想换舒服的姿势靠墙。
抬眼便望见钟善,后知后觉,神情变得慌乱。
裴岑疑惑,顺着视线回望。
钟善处于震惊中,根本没来得及错开目光。
刚郁文朗说,裴岑好奇她为什么休学。
也就表明,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其实不应该感到意外。
陶冶是知道这件事的,可能闲聊时,陶冶会无意提起。
她从不认为,休学一年是丢人、需要躲藏的事情。
只是出于私心,不愿让裴岑知道。
郁文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瞬间清醒,结巴起来。
裴岑也少有的无措,盯着她,迟迟没有开口。
钟善深吸一口气,手指攥着手心,用力扯出微笑:“你们不是出去透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