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衍庆帝眼神逐渐深沉下来,郑丝萝这话哪是对着秦贵妃说的,分明在点他。
罢了…
说的也没错,若非当初他一意孤行,祈儿也不会早夭。
这般想着,衍庆帝心底的杀意高昂,望着下秦贵妃的目光也逐渐冰冷。
“秦氏,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秦贵妃衣衫凌乱,髻松散,神思麻木。
大势已去,她没活路了…
“成王败寇,都到此境界了,臣妾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臣妾不悔,世人谁不是汲汲营营的向上爬,力求高高在上,比之别人,臣妾不过是少了几分运道罢了。”秦贵妃冷冷道。
衍庆帝见此脸色一沉,倒是个骨头硬的。
“大伴,传朕口谕,贵妃秦氏,谋害太子,算计皇嗣,残害宫妃,勾连朝臣,实属大逆不道,自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庶人,赐鸩酒。秦家本族内成年男子皆斩,余下人等,女眷没为贱籍,未成年男子流放边关,无召不得回!”
到底是跟过衍庆帝争江山,算是留了几分香火情,留了旁支性命。
只是边关那等地方,走到后能活下多少,也未可知。
郑丝萝也不再过多强求,她只要秦妙人死就成。
“呵呵。”秦妙人痴痴而笑:“陛下当真是仁心,臣妾替我秦家余下族人多谢您开恩,哈哈哈…”
衍庆帝蹙眉,有些看不懂秦妙人这一出,郑丝萝不由得暗想,莫不是受不住刺激疯了?
殿中已有宫人上前开始拖拽秦妙人,她也不挣扎,就这般被拽上走了。
只是走前,秦妙人那双痴狂的眸子却死死的盯着殿中众妃,又缓缓停在皇后跟前,满目讥讽。
“皇后,别高兴的太早,你比我狠多了,谁在你手中,都要被算计,天道轮回,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哈哈哈哈哈…”
“赵如意,大皇子,田玉玲,邵敏儿,张莞嫣,梅英吟,周青蒻……”一连串的名字突如其来的就从秦妙人口中吐出,满堂皆惊。
张皇后闻言脸色勃然大变,嗓音尖锐:“贱人,你死不足惜,还敢攀扯本宫,你们都是死人吗,不会把她的嘴给堵上!”
话音未落便又转身跪在地上,一副不堪受屈的委屈模样,对着衍庆帝哀道:“陛下,臣妾自伴您身边起,就日夜不辍,肝脑涂地,虽无功劳但也敢觍着脸说几分夸赞,秦妙人狼子野心,谋求后位不成,便要构陷臣妾,臣妾是陛下的妻子,大燕的国母,怎能有此污名,传出去岂非惹天下臣民议论。”
皇后反应很快,就算她做了又如何,秦家已然伏诛,后宫三局鼎力缺少其一,张家若在有损,于朝堂安稳有害。
更不必说是这等实罪,天下之最,天子的颜面最重要。
俗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妙人犯不着在这关头胡说八道。
张皇后看似哀求,实则不然,她在逼着衍庆帝为了颜面为她圆谎。
郑丝萝幽幽垂下双眸,压下笑意,秦妙人不负妙人之名,死前还要给张皇后插上一刀。
衍庆帝就算这次圆了又如何,不过是粉饰太平,心中的不满与刺早就遍布,只等有一日,忍无可忍便是死路。
“臣妾入宫晚,倒不知秦氏念的这些名字是哪位姐姐,只是奇怪,怎么这大皇子也在其中,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啊。”德妃一针见血。
妃嫔可以归咎于后宫争斗,可大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