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雪看着他,一言不发,原本灵动的眼睛如一滩死水。
谢鹤栖记得她原本是不畏寒的,适中的冬袄便足以御寒。
可如今,看着她穿着厚袄都冻得发白的脸,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是他害的。
谢鹤栖上前一步,心中怜惜的情绪撞得他心肝皆疼。
他伸手想抱住鸾雪。
却被她避开。
她脆弱时都不肯接受他的拥抱。
这个认知让谢鹤栖感到痛苦。
两人相处十二年,从他垂髫到及冠,鸾雪都同他在一起。
亲密得恍若呼吸共用、血肉相连,如今,却怎么都回不到从前。
鸾雪同他没什么好说的,抬脚欲走,却在下台阶时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却被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稳稳接纳。
鼻间是沈闻铮身上熟悉的雪松香,鸾雪的眼泪终如决堤,簌簌而下。
谢鹤栖看着相拥的两人,被一种绝望的苦涩填满了心脏。
他总落后一步。
如果稍早发现自己爱她,善待她,不至于让她离开。
如果稍早派人去城中戒备,不至于让她两年前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