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案,只是又多了一个问题而已。
不远处的许疏身前亦有几字:无欲无求,清净自然。
“无欲无求还问什么道?自然若作顺其自然的解释,可解。那还有清净呢?避世吗?既是出世之人何须避世?出淤泥而不染?尚可。但这个“不’字,是否有广义呢?少一点?应该吧,出淤泥怎能不染,莲出淤泥尚有若水洗礼,我此行,也应如此。”
三小只在桌子上摆放好笔墨纸砚,开始了改世道的第一步规划,善恶交织为主。
三方悟道悟学已有半月之余,临近何由观的清蝉郡内,一场反贪风暴正在涌起。
衙门之人被全部打入地牢,又新官上任,而在范迁的持续推进下,贪官污夹渐渐被逼出水面,民心渐盛,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了这一切:范迁被暗杀了。
头号嫌疑犯落到已是中五境修士的季法头上,季法在半个时辰内被抓拿,两日抵达清蝉郡。
从明面上来说,季法绝对不是凶手;但暗里说,季法为官多年,在清蝉郡有些暗手,也不是没可能,再加上此次左迁,一时杀意上头,却也顺理成章。
陈以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过多的意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个积攒了数十年底蕴的郡城还真能被你这个新官平推了不成?
当然这是最低等的手段,届时朝廷来人,也差不多到了上路时间,而现在就看地头蛇李和的手段能不能将此谎圆过去,破镜重圆了,但李和若是参与进来,必然有所暴露,可不参与,他的未来可就难办了。
这点远见李和自是有的,如今郡守位置空缺,衙门毫无线索,五个谍报停止运行,正准备回去复命,李和每夜都会蒙面黑衣暗访一条线上的蚂蚱,彼此出谋划策。
陈以之向禹政问道:“这盘棋你们也参与进来了,说实话,结个善缘就差不多了,他此举为民,为善,但未免太过巧合,怎么我在哪他就在哪?也许他本就是个小县令,但清蝉郡此行,他确实有善,但你们大夏让他来送死的恶,该作何解释,是他要入局,还是你们?下慢点没关系,别下烂了才是。”
陈以之领着六人下山,向清蝉郡走去。三小只对于范迁的印象并不深,更别提许疏三人了,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跟在陈以之身后。
许疏在快进郡城时问道:“这范迁与你有所交集?”
陈以之嗯了一声:“不算多,我帮了他一次,他送了一礼,两清了。如今他已死,我的小善自然无用武之地,也就这样了。”
许疏却是道:“我想看看这结局,可以吗?”
陈以之算算时日,在此已逗留不下一月时间,本想拒绝却被筱米粒的一句话所咽了回去:“近恶近善。”
陈以之应允后,便回了能白吃白喝的客栈。
深夜,陈以之吩咐好千机炼后便随许疏出门了。
二人皆是换了一身黑衣,在夜禁的郡城屋脊上飞跃,不多时便碰到了同行,陈以之并不想掺和此事,但许疏已然跟了过去,陈以之也只好跟上。
许疏以心声说道:“他的目标好像是李和府上。”
陈以之回复道:“这趟浑水我是半点不想沾的,但好像来不及了。”
“确实。”
许疏取出剑匣,唤出十三柄飞剑:一元二仪,四象五行及融入许疏精血的三寸天心,非亲却又血浓于血,还能做何解?这也是许疏当初说出与双方打架的缘由。
陈以之微笑道:“厉害。”
许疏身为一位纯粹剑修是不假,但以铸炉五境打开九层剑匣,也就是全部打开,现天下间只此一位。
陈以之向三寸天心虚空一握,转即落在手中:“今个儿耍耍剑。”
“嘿嘿,看你表演喽,加油喔。”
陈以之无奈一笑后顿时被十数人包围,陈以之手执三寸天心开始搏杀,反观许疏,则坐在朱雀剑晃着小腿,略显无聊,但很快,许疏眼中冷光一瞬,五行剑顿出,直接将暗手截停,许疏手执名为长亭之剑已然杀去。
余下八剑则留在原地,待时而动。
战势愈演愈烈,陈以之面对十数人的围攻,渐落下风,而长亭剑势如破竹,已将来人的真容打了出来,正是李和。
李和眼中阴晴不定,蓄意出招却拔腿就跑。
许疏也懒得追,再次坐回朱雀剑上晃着小腿,十分惬意。
如今说是刀光剑影照亮黑夜也不为过,陈以之身前背后已是条条刀痕这还是在屋脊之上,两面迎敌,而另外两面则人数一二,否则战况更惨,只有二境的陈以之面对十数位三境四境之人,换谁来也是如此。
许疏仍没有什么出手之意,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