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翌日清晨。
一声尖叫响彻内府。
侍卫统领高明推门而出,望向尖叫之人皱眉道:“青衣,什么事大呼小叫?”
一身柳青色袄裙的婢女,指着盥洗室门口的尸体,脸色苍白,一脸惊恐,吓的说不出话来。
高明看到尸体,眸子微微一缩。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润莲一边整理发髻,一边推门而出。
她瞧见尸体后,又惊又怒:“那是白雪?她怎么死了?究竟是谁杀了白雪?”
王府下人虽多,但都住在前面的杂院,因为魏冉身份特殊,为保密起见,内府居住之人寥寥无几,只有凉州来的几位管事和婢女。
高明看向王润莲,质问道:“青衣和白雪不是你的贴身婢女吗?尸体都结冰了,明显是死于昨夜,你竟然都不知道?你这个仪正官是怎么当的?”
王润莲咬牙切齿道:“高统领,是你说让我给那冒牌货安排一个婢女伺候起居,我便将白雪安排了去,白雪死在盥洗室外,想必是那冒牌货所为,他简直胆大包天啦。”
不远处传来吱呀一声,几人闻声看去。
只见一道房门打开,一个身材略显消瘦但却挺拔,面如冠玉但不娘炮的俊朗青年,打着哈欠从屋内走出。
青年十七八岁,仪表堂堂,一身白色华贵棉衣,发髻佩戴玉簪,前额几缕发丝垂下,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正是魏冉。
昨夜没有饥寒交迫,经过一夜修养,他苍白的气色有所恢复,看着精神了许多。
魏冉目光平静望向王润莲,皱着眉道:“王润莲,你这仪正官是怎么当的?调教出的婢女脾性如此暴躁。”
“还未让她伺候沐浴,她便对本世子恶语相向,如此以下犯上不懂尊卑,本世子训她两句,她竟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企图杀了本世子。”
“本世子无奈,只好将其反杀。”
魏冉说的云淡风轻。
“李宝树,你这个混账,你杀了人,竟将罪责推卸给我,高统领,他……。”
王润莲话音未落,高明低声喝道:“王润莲,注意你的言行,他是世子,你要时刻谨记。”
王润莲一怒之下……她怒了一下。
高明望向魏冉,冷冷一笑:“好小子,连杀两人,还能如此平静,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魏冉耸了耸肩。
“你既已答应我昨日的要求,那我便是世子殿下,世子若无威严,还能叫殿下?”
“你这是强词夺理,高统领……。”
王润莲还想说什么,却听高明训斥道:“闭嘴,白雪跋扈惯了,若是你提前告诫一声,她今日也不会死,一个婢女死便死了,没必要大惊小怪。”
王润莲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将怒火全部转移到魏冉身上,企图用眼神杀死他。
一阵寒风吹过,魏冉紧了紧身上的棉衣。
他忽然开口道:“对了,王仪正,初到京城入宫觐见时,太后曾送给本世子一件狐皮大氅,被你拿去已有小半个月,今日天寒,本世子御寒衣物少,那狐皮大氅你何时归还?”
王润莲脸色一变,警惕中带着浓浓火气。
“你御寒衣物少,可以多穿一件,那狐皮大氅是我的东西,你一个当世子的好意思抢?此事传出去去丢了王爷的脸,有你好果子吃。”
狐皮大氅取材雪狐,雪狐存世极少不说,又极为难抓,一只雪狐便价值千金,一件狐皮大氅至少要用七八只雪狐,用价值万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王润莲从原主手中抢来狐皮大氅后,一只视为心头肉,平时自己都舍不得穿。
魏冉闻言,眉头轻挑,轻轻‘哦’了一声。
“既如此,那本世子就不夺人所爱了,也罢,本世子今日就穿这身衣服入宫参加三公主的及笄之礼,若太后问起狐皮大氅一事,我便说被下人抢了去。”
魏冉斜睨对方一眼。
跟我斗?
就你也配?
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