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提醒:“你可以把腿伸直。”
他这样说,时暮也不在客气,把脚在矮桌下伸直,觉得舒服不少。
送来的香茗还未冲泡,盘子里一堆茶具,小火炉上的水壶已经沸腾。
时暮本想泡茶,拿起茶壶,又看还有不少器具,正迟疑着,听到对面的人说,“我来吧。”
他先往盖碗里放入茶叶,然后提起炉上的水壶注入沸水,状似随口地问:“时大夫以前打杂赚钱时没学过么?”
“没……”时暮一个字出来,看到对面这人睨过来的视线,顿时现好似又要掉坑里,扭转话头,轻松地改成,“没……去打杂过啊。”
又质问他,“我什么时候说我去打杂过?”
谢意沉思后,点头,“那是本王记错了。”
时暮:……
记错了还是不怀好意?
又忖度着问他,“那王公子是你的人?”
“也不算。”
“不算?”
谢意若无其事回答:“他是兵部职方主事之子,平日和本王一起喝喝酒罢了。”
时暮明明记得原文里说过,他母家张家掌着北方数十万边陲大军,那兵部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人。
他攒了这么一个让自己和王公子相亲的局,就是想抓自己的马脚?
心多少有点不爽,晃了晃腿,感觉鞋尖碰到一块柔软布料,是谢意的衣摆。
看到对面这人刚冲泡好茶水,放下水壶。
时暮身体后仰,靠上凭几,抬脚,用白色蒲履的鞋尖不轻不重地踢了对方的膝盖一脚。
对面的人疑惑地扬起剑眉看过来,又垂眸瞥了一眼。
时暮又抬腿,踢了他第二脚才算出了恶气。
正想把脚收回来,突然被对方从上往下按住,整只脚腕隔着布袜被握进掌心。
时暮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对方轻浮地勾了勾唇,“我也想问你在干什么?这样乱踢?”
时暮扭动脚腕,他手却像铁钳般无法撼动。上次也是这样,被他钳住手腕,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时暮抬起另一只脚,想把他手踢开。可矮桌下的空间太狭小,动作稍微大点,桌子就有翻倒的危险。
对方也不放手,只换个角度,自己就拿他没办法了。
时暮觉得自己宛如一条不小心蹦跶到沙滩上的鱼,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能狂怒。
更糟糕的是,被他握了片刻,开始不对劲起来。
也不知道他手掌怎么那么烫,透过布袜烙在皮肤上,缕缕热意往心窝蹿来。
时暮扶着凭几扶手,稍稍后仰身体,胸口无法忍耐地起伏了几下。
恨不得喘给他看。
哥儿本就身形单薄,这人的脚踝更是纤细,谢意的手指能完全包住,感觉到清晰的踝骨,像是握了一道嫩枝。
看着挣扎个不停,一点力量都没有,全在自己掌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