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执眼珠转动的缓慢,落在冒着热气的水杯上。
脑袋里想的是感冒会传染。
他又把口罩往脸上按了按,没有接过那个保温杯也没有吃那些药。
他没亲眼看着高宇从药店拿出这些药,他是不会吃的。
不过他说了句:“谢谢。”
高宇也没坚持。
今晚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私人庄园,一位公子哥在这里举办生日泳装派对。
高宇把车停下看向好像睡着的郁执,他的呼吸听上去很重,很不舒服。
把手向郁执额头伸去。
还没等碰到,对方忽然睁开眼睛,含着水色的眼极其明亮如两汪冰冷的泉泼了他一身寒意。
手腕中心传来轻微的刺痛感,锋利的尖刺从郁执食指指环中弹出。
高宇喉结滚动了下:“我想摸一下你有没有烧。”
过了起码几秒钟,落在他身上那股寒意才如潮水退去。
郁执:“下次你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底部是黑色的利刺收回指环。
郁执磕了根烟从车上下去,即使还没进入庄园也能听见里面的欢闹声,他向后往车上一靠,用力吸了口烟。
清苦的味道游走了一圈,让他清醒了不少。
里面的欢声笑语不停歇飘进他耳朵,这个时间他在三角洲如果没有任务的话,应该正蹲坐在角楼入口的台阶上,吃上一根水果含量1oo%的自制冰棍,一只眼睛看红姐的那只泰迪对着板凳腿,情,一只眼睛夜观天象,和老六打赌明天会不会下雨。
通常他都会赢。
然后拿着赢的钱,去和老二他们打几把牌。
无数个没有任务的夜晚,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牌局尾声,红姐会搂着不知名小鲜肉回来,心情好的话会丢给他几张票子,让他能够多输几把。
这时候大家就会故作委屈的说红姐偏心。
红姐就会指着他:“这是我养大的儿子,我不偏心他我偏心谁。”
郁执缓缓吐出烟圈,再看周围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他自嘲的哼笑了声,人一生病果然就会变得脆弱。
重新戴好口罩,他凭借着池砚西保镖的身份进入了庄园,职责所在,还是要亲自转转的。
他现在是头重脚轻,感觉骨头缝里向外冒凉风让他牙齿都要打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更是吵的他头疼,瞧见了不少保镖在四处转来转去,安保这方面还是很严谨的。
几乎每一组保镖都会审视怀疑的多看他几眼,他没有穿池家保镖统一的黑色西服套装,他忍受不了每天穿一样的衣服。
也没带池家的金色徽章,会让他有一种被标记的感觉。
很恶心。
他逐渐来到泳池附近,入眼每个人都十分清凉,大片白花花的肉。
占地面积广阔的泳池里数不清的人头在戏水,随着音乐摇摆着自己年轻漂亮的身体,旁边的跳水区域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下饺子似的。
泳池边更是三三两两搂抱成一团,旁若无人的亲吻,暧昧交错的视线和紧贴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能无视周围引爆一场热烈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