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将女郎拉起,猛地调转方向,自后拥住她,面颊贴近那柔软香甜的颈窝,阴险轻柔低问:“看到那大火了吗?”
“始作俑者是你。”他轻轻咬着她的耳畔。
“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这份因果怨债,得咱们一起背。”
“放过他们!放过他们!求求你……”女郎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浑身颤抖的已经不成样子。
“这就受不了了?微臣还没让你亲眼看着太后去死呢。”裴郁搂着她,继续在她耳边细细低语。
“疯子!”倪酥惊呼一声,猛力推开横在肩上的手臂,拼尽全力就要向城楼下奔去!
“放开我!你给我放开!”可裴郁紧紧是铁臂轻轻松松一捞,就将她的身子再次牢牢制住。
“你混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恨你!我恨你!”倪酥泪流满面,疯了一样不住的捶打他。
裴郁钳住她的下巴,凤眸邪气逼人,直叫人头皮麻:“为什么?为什么你在乎所有人,就独独不肯在乎我?”
权利争夺,兔死狗烹,每一阵杨柳风与杏花雨中都带着重重杀机与诸多野望,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对于敌人,永远不能留分毫生机。
不然,死的人就会是他。
“不!你根本就是个畜生!你不是人!”女郎痛哭失声,浓烈到叫人窒息的血腥恶臭扑面而来,混杂着撕心累肺的哭泣,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大火越烧越旺,浓重的黑烟冲天而去,与黑暗阴郁沉闷的天空融为一体。
倪酥跪倒在高台之上,无能为力,目睹亲人惨死在烈火中,她哭哑了嗓子,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五脏六腑都是疼的,疼的她恨不得去死。
这么疯狂的、可怕的、残忍的人,恐怕只有阿鼻地狱里才会有吧……
一声利剑出鞘的清脆,银光若白玉突现,倪酥腾得一下拔出他腰间的长剑,径直就朝雪白的纤颈前抹去!
“酥酥!”
裴郁惊喝一声,出于本能果断推开她,震飞了女郎手中的长剑。
倪酥身子不可抑制的一歪,头却撞在了石柱之上,男人大步上前,将人拥入怀中,查看伤势,人已经是情绪崩溃后接近于虚脱,白玉釉似的纤颈前多了道浅浅的血痕,有细微的血珠子渗出。
“杀了我!有本事你把我也杀了!”女郎面色白的骇人,乌凌乱,衣袂翩然,雪白粲艳的一张脸上神色决绝,眼中再无一丝微芒,似反抗似饮泣。
裴郁早已敛收了眸光中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冰凉凉的冷血。
诡异的静默过后。
裴郁古怪至极的轻笑了声,俊眉微蹙,不知在想什么。然后,视线却渐渐疯狂起来,瞳孔微扩,裹挟着一丝不可查的兴奋,薄唇轻启:“好啊,真好啊……”
他长指钳住那张紧绷的,对自己充斥着滔天恨意的小脸,缓缓靠近,低语。
“不巧……”
“微臣,最爱贞洁烈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