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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北京火车站(第1页)

1992年7月1o日,陈笛开始了大三的暑假。她和两位刚毕业的同乡学长坐了晚上八点从上海开往BJ的夕朝至的特快列车。经过整整一夜的长途硬座煎熬,他们在11号上午十点左右到达了BJ站。

出站后,两位学长又因为当日直接回湖城还是留在BJ玩两天再回去而生意见分歧。杨学长说,都毕业了,以后出来的机会可能就少了,这一次不要着急,我们在BJ玩两三天再回去,所以他主张中转签字选三天后回湖城的车次。而黄学长却不愿意,他想早些到用人单位去报到,早日上班,还能拿全七月的工资,所以他坚持签当天下午回湖城的火车的车次。陈笛觉得两个人都有理,而她自己,留下玩几天或者当天就走都没有问题,就不表意见。杨学长说要不各自走吧,又问陈笛选哪个。这却让陈笛犯难了。她一个女孩子跟着两位学长一起,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跟其中任何一位,那就有点怪异了,特别是单独跟着杨学长留下来玩三天,那简直不可思议,于是陈笛就说,尽量三个人同进同出,要留都留,要走都走。

三个人在BJ站门前的小广场讨论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才达成了同进同出的共识,两位学长决定去中转签字处看看情况,如果有当天下午三张回湖城的坐票,就一起走,如果没有,就一起签三天后的票。于是学长们一起去排队中转签字,留下陈笛在原处看着三个人的行李——三只大大的双肩包,还有两位学长每人一只大旅行包。

陈笛在BJ七月的烈日下站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两位学长的影子。她也知道正值暑期,坐火车的人多,签字的队伍排得长,学长们迟迟不见回来也正常,但是她实在是饥渴难耐,又热又累,想去买瓶水或去个卫生间都无法办到,因为她不可能同步挪动五大件行李。陈笛叹口气,近乎绝望地席地坐在行李旁边,巴望着学长快些回来。

就在陈笛感觉自己要被广场的烈日晒化的那个时刻,马路对面几十米外的一个身影映入她的眼帘。高高的个子,修长的双腿,三七开的短,白色的T恤束进蓝色牛仔裤,系着黑色的宽皮带,他正穿过车站前小广场围栏外的马路朝陈笛这个方向走来,步伐坚定,目不斜视,不,其实他戴着深咖色的墨镜。

陈笛的心咚咚咚地敲起鼓来。这个人,这个身影,这样的身材,这样的脸型,这样的走路姿态,这样的神情,这不就是贺扬么?贺扬,这个五年不曾见过的人,这个近几年已经越来越少地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人,居然此刻出现在北京火车站。陈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又担心自己认错了人。

他走过来了,走近了,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陈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身影,纠结着自己的判断,他到底是不是贺扬。走路姿势与贺扬一模一样,可他的身形看上去比贺扬健壮。脸型和贺扬也别无二致,可他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年龄感和贺扬的实际年龄也很贴近,但是贺扬为什么会出现在BJ?他不是在西安读大学么?难道毕业来BJ工作?他两手空空,来到BJ站,应该不是来坐火车,而是来接人或者买票的吧?

在陈迪毫无头绪的猜想中,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碰面了,陈笛这才反应过来要躲避一下,她赶紧把自己的头低下去,把脸埋进自己的大腿上。等了几十秒,算着那个人已经走了过去,才抬起头,继续盯着他的背影。那个身影已经走进了BJ站建筑廊檐的阴影中,又转了方向,沿着阴影朝出站口的方向走去,他摘下了墨镜,拿在手里,陈笛看见了他的侧脸。

那不是贺扬又是谁?虽然他越走越远,已经走出陈笛的视线,虽然刚才摘眼镜的那一瞬短到不真实,虽然他朝自己席地而坐的方向一路走过来却完全没有认出她,可他就是贺扬,如假包换的贺扬,比五年前更成熟更帅的贺扬,他像一阵风,筱忽地吹向自己,又呼啸而去。

陈笛一阵眩晕,她觉得自己要中暑了,她手脚麻,浑身冒汗,眼泪扑簌簌地滑下来。贺扬!当年就那么消失在大院里,今天又这样消失在BJ站的人流中。老天到底是怎样的安排!当年让他们住在一墙之隔,做了邻居三年却没有说过一句话,今天在这人流穿梭的BJ站,再次相遇却依然擦肩而过。

他还是没有认出我,没有理我。陈笛悲哀地想。当年他优秀、清高,没有理过我,现在我也是大学生了,他依然对我不屑一顾,离我那么近走过,都认不出我……

可是,认出我又怎么样?让他看见坐了一整夜的火车,风尘仆仆,劳顿不堪的我么?让他看见汗湿衣袖、狼狈不堪的我么?让他看见坐在地上像个乞丐一般的我么?

陈笛默默掉了一阵泪,想到学长回来问她,又怕路过的人好奇,就赶紧伸手抹干眼泪。她站起身来,朝刚才贺扬消失的方向看去,那里依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只是再也不见那个身影的半点踪迹。

陈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在这都的朗朗晴天,做了一个白日梦。那个梦,就是突然出现又不见的贺扬。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陈笛都不确定那一幕是真实生,还是自己的臆想幻境。

“真的么?”贺扬听陈笛讲完差不多十九年前生的事,不可思议地感叹。他仔细地回忆,1992年,自己正好大学毕业,来BJ工作一年。那时候的确去过火车站,买火车票,接人都有过。陈笛说他往出站口方向走,那应该是去接人。那时候父母亲戚来BJ玩过,是他接的,项目甲方来京,也是他接,他无法确定陈笛看见他的那天自己究竟接的是谁,但听陈笛讲述他们在BJ站擦肩而过,贺扬心里又是一阵痛。

陈笛讲起十九年前BJ站看见贺扬却无奈地任由他消失,不禁眼圈又红了,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遗憾。

“对不起,宝贝!我错了。”贺扬的心拧得越来越紧,他握住陈笛的手,说:“我该死,为什么从你面前走过,竟没有认出你。不应该呀!可能是我完全想不到你会出现在BJ站吧!”

陈笛轻轻说:“那时候你那么英俊潇洒,英姿勃,怎么可能留意坐在水泥地上的丑小鸭?我一个人和五个大包在一起,在你眼里就是个盲流吧!你可能都不会朝我看一眼。”

“别这么说。”贺扬一急,眼泪也落了下来。他伏过身来,揽住陈笛,吻在她的眼睛上,又在她耳边呢喃:“别这么说,怎么会呢?哥哥就是走路不习惯四周张望,估计当时没有往地面上看,如果看一眼,绝对认得出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后悔极了……”

陈笛反倒比贺扬更坦然了,她说:“没有关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今天想起来,就是纠正一下,我们不是第一次在BJ见面,或者说我不是第一次在BJ见到你。”

贺扬反而不能释然,他紧紧搂住陈笛,啜泣得停不下来。“我该死,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怎么不知道你就在我走路经过的地方了。当年,我每天默默关注你,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你打招呼,上大学离家时,也没有勇气给你留个地址。后来很多年,我一直心里猜想,你上了哪里的大学,毕业在哪?可我竟错过见到你的机会。”

陈笛任贺扬抱着,半晌才悠悠地吐出一句:“早知道你这样的反应,我还不如不说,你永远都不知道。”

“笛子,你要说!要让我知道。我猜你当时肯定很伤心,恨我吧?”贺扬又说:“对不起,宝贝!今天知道这件事,我真的没有脸面见你。我……我一点不知道,还腆着脸追求你,一趟一趟跑去上海见你。怪不得之前你都不怎么待见我,态度客气却冰冷,原来……要不是我厚着脸皮,每天早请示晚汇报,你肯定早就不理我了。笛子,你惩罚我,好么?以后让我用半辈子来补偿你,好么?”贺扬越说越激动。

陈笛担心他们说话声音响,吵醒越越,让越越看见他们相对落泪,肯定不像话,就轻轻拍了拍贺扬,柔声说:“贺扬,你不要把这件事看得那么重,都过去了。我早已释怀了,否则也不会答应和你交往。”

贺扬被陈迪的话深深感动,他站起身来,从身后俯身抱住陈笛,把脸贴在陈笛的颈上,用极低的声音说:“笛子,你怎么这么善良,这么大度,你的心太单纯了,你就像湖城的雪,雪白纯净,我爱你!我爱你!你不嫌弃我,不计前嫌的话,就让我永远来爱你,为你粉身碎骨吧!”

陈笛却笑了。她心里觉得那些话太夸张,太肉麻。贺扬为她做的那些点点滴滴,她都看在眼里,暖在心里,而这些甜言蜜语却不太敢相信。她也不是不相信贺扬,而是觉得爱情那么神圣,永远、粉身碎骨这些极端的词说出来都有点亵渎。

陈笛说:“太晚了,我们不要再说了,酒也别喝了,我要赶紧洗澡睡觉去。”

贺扬说好,就把怀里的陈迪放开了。陈笛站起身来,往卫生间走,贺扬突然又从身后抱住她,一言不地把她拔地而起抱了起来,还不等陈笛挣扎,就把她抱进了客房。贺扬把门关了起来,自己靠在门上,把陈笛揽进怀中,肆无忌惮地吻起来。

“笛子!宝贝!”贺扬热烈地呼唤着。

“嗯!”陈笛一边回应,一边又提醒贺扬别闹。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关起门来亲亲你,越越听不见。”贺扬在陈迪耳边轻轻说。

“我困了,我要洗澡睡觉去。”陈笛娇嗔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贺扬又说:“让哥哥抱几分钟就好。”

陈笛没有抗拒,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再说话,任贺扬肆意地吻着,也回应着他,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直到贺扬吻够了,才松开陈笛,拉着她走出客房,送她走到卫生间门口。

陈笛快快冲了澡刷了牙,走出卫生间,贺扬从沙上起身迎上来。陈笛怕他再腻歪,就赶紧说:“我去睡了,你也快点去睡吧。”

“好的,宝贝,晚安!”贺扬又抓住陈笛,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晚安!”陈笛一边说一边快溜进大卧室。进门前的那一刻,她看见贺扬家客厅的闹钟已经一点半了。再不睡,明天就不用起床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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