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说:“打住,你别操这事的心了。”
曲静深笑笑:“我想他们好好生活啊,你哥那脾气,不知道背着我们时多难过。”
景泽逮住曲静深的头发狠揉一阵:“忘掉这事了吗?没忘掉,我们继续。”
曲静深被他闹的头晕,不得不说:“忘掉了,别闹。”
景泽这才满意地帮他顺顺头发:“乖。”
曲静深坐起来,倚在床头问他:“晚上出去吃?”
景泽凑上去枕在曲静深的小腹上蹭了一会,才起来穿衣服准备出去。
此时已是深冬,外面正下着雪,路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车子没法开,曲静深和景泽只能步行。景泽帮曲静深裹好围巾,习惯性地低声问:“冷吗?要不干脆叫外卖算了。”
曲静深摇头:“叫外卖还不如自己做。”
漫天的白雪融进异国的夜色里,路灯铺陈出暗黄的光晕。雪落到脸上瞬间化开,光晕路过人眼角眉梢时便带了湿意。景泽又旧话重提:“我记得……”
曲静深扭头看他,景泽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朝他笑起来。这些年,每回遇到相似的情景,总忍不住要以这样的句式开头。两个人默契地同时转身,看着身后留下的脚印,被簌簌落下的新雪覆盖。
景泽狠狠吸吸鼻子,弯腰团了个雪球,朝远处用力丢去。风呼呼地吹着脸颊,似乎片刻失神的时候还能想起年少意气。
“啊嘞中了!”景泽指着远处光秃秃的矮树,这德性跟当年一个样儿。
曲静深低头笑起来:“走了,雪大了。”
其实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景柏正带着曲杉玩雪,小家伙的鼻子和手都冻的通红。
景柏吩咐曲杉:“你在这守着,一会奶奶来了叫我。”
曲杉乖巧地点头,结果没一会老太太出来把景柏逮回去,狠狠训了一顿。曲杉乖宝宝似的坐在沙发上,吃着喜欢的零食。景柏心情不好,把自己那份也让给曲杉了。
时间在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里飞快流逝,一年的节日过完,接下来便是新年,又长一岁。曲静深的身体底子不太好,年底病了一次,拖了一个月才好。
景泽知道曲静深在这方面常跟自己撒谎,他特地去问了医生,医生说:“这是小病,没事,不过以后多注意点身体,不能太累。”原本找保姆的事一直拖着,现在不得不落实。
曲静深说:“小家伙马上就送去幼儿园,家里也没多少事要做。”
景泽太了解曲静深,知道这样说下去肯定会吵起来:“要不这样,国内的生意和请保姆之间你选一个。”
曲静深说:“那请保姆吧。”
景泽看了他一眼:“不高兴?”
曲静深说:“没有。”
两个人正在厨房,趁小家伙在别处玩,景泽从后面搂住曲静深,低声说:“嗯?”
曲静深笑笑:“刚才还有点气,现在不气了。别闹,你去跟他们玩。”
景泽说:“咱先试请一段时间,你要不适应,到时再说。”
曲静深点点头:“嗯,我炸东西。你帮我倒点水,先冷上,一会喝。”
景泽应声出去,过了一会端了杯水进来,强迫曲静深喝光。景柏趴在厨房门口朝里看:“景泽你在干嘛,不许欺负爸爸!”
景泽扫了儿子一眼,板起脸问:“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景柏朝他吐吐舌头:“就不说就不说!”
景泽放下杯子,转身就去逮小家伙,刚走到门口,腿就被抱住了。曲杉天真地看着他:“爸爸,渴,喝水。”
景泽一把抱起曲杉:“还是你乖,爸爸给你倒水去,加糖吗?”
曲静深看了景泽的背影一眼,曲杉朝他比划个v字手。曲静深笑着摇头,心说曲杉才不像我呢。
景柏越来越淘气,家里的东西只要能摸到的,他都摸上一遍,而且喜欢踩着沙发走。曲静深生怕他摔着,景柏这时就会摆个超人的手势,对曲静深说:“爸爸,我威风吗?”
曲静深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景柏的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但性格比较多动。而曲杉整天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小人书,有时手里会拿着点零食,边吃边看。
景柏最近喜欢上了打电话,只要让他摸着手机,他就乱打。因为这事景泽揍了他好多回,某次乐雨陶来家里做客正好赶上,便把自己的号码留给小家伙:“小宝贝,以后再打就打这个号,哥哥等你~~”从那以后,景柏每次的通话对象都成了乐雨陶。
这周末老太太约了人打麻将,小家伙没送过去,这下家里热闹了。曲杉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地看动画片,景柏则翘着小二郎腿拿着手机打电话。
曲杉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一会爸爸看到,会揍你的。”
景柏摆摆小手:“不理他。”曲杉扭过头继续认真看动画片,不再管他。
“hello…亲爱的。”景柏学大人样,可那张稚嫩的小脸却引人发笑。
乐雨陶差点没从沙发上滚下来:“熊孩子,这谁教你的?!”
景森皱眉:“别一惊一乍的,好好说。”
乐雨陶哼了声:“我乐意,被抛弃的人没有发言权!”
景森面无表情:“是我一惊一乍了。”
乐雨陶朝他翻个白眼,继续跟景柏说话:“跟叔说,这话谁教的?”
景柏说:“我爸爸教的,他们打电话就这样说。”
乐雨陶啧了一声:“你爸怎么能教你这个呢?来跟叔学,达令~~~”
“达令你个头我操你大爷的皮鸭子!”景泽从景柏手里夺过电话,一看通话对象顿时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