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輕隱終於明白,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
他的師兄,是真的想殺了他。
悟然原本就是受了傷的,呂輕隱知道,他並不能壓制6雁楨的靈力太久。他沒有多少時間,只能戰決。否則,若是等6雁楨掙脫,那麼他們所有人,都會死。
「師兄……對不起……」他喃喃道,「我只能……我只能……」
他嘴唇翕動,終於還是念出了召劍訣,將自己的靈劍從6雁楨的背後拔下,而後,一劍穿心。
「呂……輕隱……你……」
噗嗤——
呂輕隱閉上了眼睛,再次拔劍,而後刺入。
6雁楨的靈力被壓制,毫無反抗之力,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的師弟,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鮮血湧出,染紅了呂輕隱的衣衫。
隨著呂輕隱最後終於拔出了靈劍,6雁楨也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的支撐,重重一聲倒在了地上。
悟然的詠唱聲停了下來,所有的聲息都在這一瞬間化為了烏有,半晌才從半空中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嘆息。
顧凌宇和任渠椋都是身受重傷,此刻才終於回神似的,互相扶持著來到了輕隱的面前。
「輕隱!」顧凌宇驚喜道,「你……你沒事!」
呂輕隱原本閉著眼睛,呆立原地,如今聽到顧凌宇熟悉的聲音,睜眼看到任渠椋的身影,終於再也忍不住,淚水如決堤的江水,嚎啕大哭起來。
「師尊……師尊……師姐沒有了……師兄也沒有了!一個人都沒有了!他們都沒有了!」
他半跪在地,跪倒在6雁楨的屍體面前,肩膀不住地顫抖,顫抖半晌之後,竟直接俯倒在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嚎叫。
任渠椋原本想上前寬慰幾句,卻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
6雁楨自然該死,但是6雁楨也是他的徒弟。他的徒弟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他這個師尊的失職,他實在沒臉再說些什麼。
顧凌宇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呂輕隱的背,又握了握任渠椋的手,輕聲道:「都過去了……所有事情,到今天為止,全都結束了。」
那一天,煙波城的一條不起眼的小街上,鮮血鋪滿了石階。
所有倖存下來的人全都靜坐在原地調息,誰也沒有開口,沒有一個人說話。
整個街道上空只飄蕩著一個少年的哭嚎聲,直到再也沒有力氣。
整個修真界都是一派蕭條的景象。
嬋陵門弟子從南疆來了中原,帶來了不少的解藥,解了修真界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