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緹尋了一塊還算乾淨地坐下,伸手去摸貓貓的頭,對方也並不反抗。
貓耳朵動了動,頂著她的手心轉了一圈,有些發癢。
她們家沒有養貓,也不方便養。
但蘇緹很喜歡貓,時常手邊備著貓條投餵流浪貓。
眨了眨眼睛,坐著的地方離地面有些高度,腳在垂下時碰不著地面。
她翹了翹腳,周圍越發安靜,層層疊疊的被子遮擋住外界的視線。
全身上下都是暖烘烘的,身旁的貓打了個哈欠,扭頭換了個位置。
她腦海里再次重申,現在很適合睡覺。
人在昏昏欲睡時思維就跳躍得跟沒有邏輯的夢一樣。
她想到高中時候那隻跛腳的橘貓。
因為氣性大,長得又凶,不太受小賣部阿姨的喜歡。
當第二次看到它被小賣部阿姨用掃把趕出店門口、阻止進來嚇學生後,她開始決定要去餵它。
校園有一隅較為荒蕪的地方,周圍都是樹,中央有一個游泳池。
在流傳的不同版本的校園怪談中,裡面似乎溺死過人,所以這片地方都荒蕪下來。
蘇緹平常不會逛到這裡來,但這裡是跛腳貓的地盤。
剛開始她也不願貿然往裡走,就是在長椅上稍坐一下,放下一根烤腸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然後就離開。
堅持了有整整一周,她才和它打了個照面。
單方面管它叫咪咪,雖然對方從來沒有應過她,也從來不會對這兩個詞有任何反應。
但她還是自顧自地叫。
大概是獲得了她的好處,咪咪非常上道。
不過這種上道不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後的任摸任擼,它把她留下的東西都當作保護費。
從這塊荒蕪的地方到人來人往小道有一段距離,它每一次就呆在路口處迎她,以後走時就送她。
咪咪因為跛腳走得慢,而蘇緹也不是很趕時間。
一路上咪咪就繞著花壇走,沿途用爪子壓下探出來的花枝。
這邊的綠植沒有人管,長得肆意自由,它這麼一壓下來便把枝條都壓彎,花瓣落在地上鋪成了一道非常稀疏的路。
她餵貓的時間非常固定,也就是午休的時候。
只要課間鈴一響,咪咪不管從多遠的地方也會一瘸一瘸的趕過來。
一人一貓的關係心知肚明,但又沒有多麼好,像是達到了闕值,到頂了。
她投餵了那麼久,還從來就沒有摸到過它。
後來餵貓的時候多了一個人。
那天值日去得晚,繞過曲折的小道,隔著重重的樹影,就見到了陳嶼。
他身邊沒有貓,也沒有人,就是坐在長椅上。
她看見對方白皙的手影落在太陽下,像是在彈琴,五指間或一動,地面就像開出的花來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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