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眼神流转,摩挲手中的扳指,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家小小一个知县,在自家书房挖那样的一个隧道。
看样子孟家嫁闺女是早有预谋的。
这段婚姻就是阴谋,有些事情,孟英的身份不方便去查,只能靠谢澈。
从她的院子出来,谢澈叫来谢管家,询问,孟家这亲事谁搭的线,父皇怎会想起来孟家。
“王妃是陛下亲选,您是纯阳,王妃纯阴,这样的女子少,选来选去选了王妃。其他女子这家室实在是和王爷您不配,王妃算是拔尖。再说您那情况…”
矮子里拔高个,孟家还挺优秀。
女子纯阴命格那可不是什么好命格。
性格柔弱,内向,身体也不大好,还克夫,所以极少有人愿意娶纯阴女,有些甚至一出生被爹娘掐死。
一切听起来都说得通,纯阳男娶纯阴女,阴阳互补,自己昏迷,娶回来冲喜的确说得通,可就是一切太合理,这才不合理。
谢澈出去后,孟英落得清净。
她使唤刚才躲藏起来的,那些鬼魂出来,吩咐他们以后房间内卫生他们搞,七日后老老实实去投胎换下一批。
“大人,我们投不了胎,被困在王府。”
鬼门都关了,她们找不到鬼门所在位置。
一个吊死鬼用她长长的白舌头卷着抹布给孟英的擦地,讨好道。
这事简单。
孟英指尖在房间黄呼呼的铜镜前画个光圈。
这个圈正是地府鬼门链接点。
“一个个自觉点,到点自己钻,我踹进去会很难看。”
她定的时间是午时。
晚上她要在这个房间睡觉,一个个赶着去投胎打扰她睡觉。
不得不说,这些鬼魂也很喜欢给孟英打算卫生。
这种感觉像曾经活着,而不是死鬼只能触碰空气,尤其是那穷鬼。
他终于,终于可以碰触到这金树,鬼眼流露出的鬼泪,能给吊死鬼再次清洗她舌头上的抹布。
平日他只有晚上才能摸到它还是轻轻摸,怕引发动静惹来甄家人找道士驱鬼。
兰兰在荷花塘里侍弄这些荷花,荷花迎风招展,她什么花都爱只是更擅长养兰。
这些鬼轻手轻脚,觑着孟英。
书桌前,一个书生鬼给她磨墨,磨出来的墨汁色泽饱满,书生鬼暗暗赞叹,好墨。
孟英看墨磨得差不多,拿出一张宣纸在上头鬼画符,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鬼一个都不认得。
倒是有些被道士追过的认出来这些是符文。
“大人,您怎么会画符?”
您不是鬼吗?画符不是道士?
孟英平时出门掩住鬼气。
此刻她极为放松,只有鬼才能感受到她身上浓郁的鬼气,还是最高级别那种鬼气。
“我会的多呢。”
画符只是基本,反正无聊画着玩,当然她画符和那些道士不同,她画的可是鬼符,能驱鬼那种。
画了一会儿,孟英觉得许久没画有些生疏揉成一团要丢。
“大人,别丢,赏给我呗,我以后投胎做纪念。”
“我也要大人墨宝。”
画坏的破鬼画符,这些鬼争着抢着要。
孟英脑中一个念头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