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白皎:“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贺云泽:“不久之前。”
她深深凝望贺云泽,看他并没解释的打算,她站起身,像是鸵鸟一样选择逃避:“既然?这事已经解决了,我先走了。”
贺云泽施施然?站起身,挺拔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在身下:“你?觉得,我请你?来,就?是为了看这场无?聊的直播吗?”
他纯黑的眼眸宛若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白皎窥不见任何情?绪,可?她却能鲜明感觉到,他身上如影随形的强势,叫她全身紧绷。
贺云泽:“我在追求你?,我爱你?,你?有没有一刻,为我心动?”
他直白强势地将一切挑明。
白皎呼吸急促,忽然?觉得偌大的房子,完全没有自己下脚的地方,她一点点后退,隔着一台电脑:“贺云泽,你?冷静——”
她说着,对上一双赤红的眼。
白皎:“其实你?不喜欢我,你?追求我只是因?为习惯我在你?身边,你?也不爱我,你?太年轻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贺云泽摇头失笑:“你?觉得我没有分辨能力吗?”
“原来你?还在把我当成小孩子。”他倾身,随之而来的压迫感让她愈发紧绷,他从未在她面前展现的另一面悉数暴露在阳光之下——
“商界暴君”“独裁者”“冷血无?情?的机器人”,都是那些人敬畏他的称呼。有人甚至怀疑,他连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金钱,他的每一声?心跳,都是钱币在碰撞。
而这些,都是贺云泽刻意?不在她面前展现的东西。
现在,他忽然?觉得不需要了。
与?生俱来的强势碾压而来,他的影子匍匐在身下,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粗粝的掌心捧起她的脸颊:“现在呢?”
“白皎,我不是因?为有人陪伴就?会爱上对方的糊涂蛋,我爱你?,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只有你?!”
我爱你?虚伪温柔的伪装。
我爱你?贪婪虚荣的底色,我爱你?的一切美好与?糟糕。
他甚至有种感觉,他因?她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刻意?用舞谱诱惑她,他一步步精心谋划,一个?冷酷无?情?驰骋商海的暴君,此时,竟然?卑微地垂下头,祈求他人垂怜。
白皎对上他的目光,在他凝视下心虚地别开脸,她全身发烫发热,大概是因?为,她从未接受过这样坚定不移的示爱。
把控主场的人瞬间颠倒,她呼吸急促,脸颊酡红,看起来像个?昏了头的小姑娘。
贺云泽从来不是温吞的人,他是商海浮沉的大白鲨,一旦发觉猎物松懈,便会步步紧逼。
他捧着白皎的脸吻下去,含住她柔嫩的唇轻轻吮吸,黏黏糊糊的爱语在呼吸间拉扯:“皎皎,张开嘴,接受我。”
他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急不可?耐,全然?没有以往的强势沉稳,要是以前的朋友见到他,肯定会吃惊得瞪大眼睛。
白皎心跳杂乱,微微张唇,很快便吃惊地瞪大了眼。
她狠心咬下。
尖锐的牙齿划破他的嘴唇,一股血腥味在舌尖蔓延,白皎花了很大力气才挣开他,唇瓣已经浸染是一片艳润的鲜红,是他的血,碾抹在她嘴唇上。
贺云泽反而笑了起来:“皎皎你?看,你?不是对我没感觉。”
他的唇涂上一层鲜血,漆黑的眼钉死她。
白皎按上心口,推开他离开这里。
屋外的冷气扑面而来,让她发昏发热的大脑彻底冷却,心脏却遏制不住地飞快跳动,一泵一泵的鲜血汩汩而流。
之后很久,她都没再见到过贺云泽。
她努力地学习,继续练舞,明明之前站在了风暴正中,此时却无?一丝影响。
“白小姐,这是云先生让我送给您的礼物。”
舞蹈室外,白皎刚走出门,便被高?大的男人拦住,他说着打开手里的盒子,璀璨耀眼的光芒几乎闪瞎人眼。
男人一字一句地解释,这是哪位大师的绣品,裁剪成舞衣,厚重?的布料质感十足,金丝银线,珠玉宝石缀绣其上,灿烂辉煌不可?直视。
不等白皎说话,其它一起下课的同学听见描述,再看舞衣,已经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段时间,她收到过不计其数的礼物。一件一件都是极其奢侈的精品,天南海北国内国外但凡和舞蹈沾边的东西,都被贺云泽网罗一空,送到她这里。
唯独不见送礼物的人。
这个?念头陡然?浮出脑海,白皎瞬间反应过来,她是不是脑子发昏了?
白皎:“我不要,东西哪里来送回哪里去。”
她说完绕开这里,准备离开,却见人群里走出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白皎认得对方,贺云泽的秘书Linda。
Linda看见她,恭敬道:“白小姐,贺总请您过去一趟。”
校门外,停放着一辆黑色轿车,白皎看到它,一眼认出来,是贺家的专车,她拧着眉头走过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再见他。
刚靠近,车门便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