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肃清这才知道祖母怀疑他中了邪祟,他不满道:“祖母,你别胡闹了。”
这话正中下怀,裴老太太脸上闪过惊喜,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大师,你看,就是这样,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慧圆皱眉:“贵公子生辰八字可否给老衲一观。”
裴老太太念出了他的生辰八字。
裴肃清看着两人神神叨叨,他眉心微蹙:“祖母,我没有中邪。”
“不要打扰大师。”
裴肃清见裴老太太不罢手,只能由着她去。
慧圆拿到生辰八字后,闭上眼睛,伸出右手来掐指默算,半响,他睁开了眼睛。
“贵公子八字旺,邪祟不敢上身。”
裴老太太追问道:“问题出在哪里?”
慧圆:“因起十八,十八岁有一坎,用好了以后走大运,用不好便是劫。”
虚岁十八那年十一月,是他的婚期,也是他去泽州上任的时间。
“现在看来是劫,贵公子福薄,所求终不得,所愿终无望。”
屋外电闪雷鸣,裴老太太只觉得那雷是劈到了她的身上:“可有解法?”
慧圆:“命之一事最难,命理之事谁也说不准。”
裴老太太又念出一个生辰八字:“大师,他俩可能相守一生。”
裴肃清知道,恐是烟玉生辰。
慧圆淡淡道:“缘浅。”
裴老太太痛心的看着裴肃清,就是他,偏偏要去泽州,偏偏要另娶一房,断了他与烟玉之间的缘分,也断了蓝府对裴府的扶持。
若是他能好好待在京城,接受岳家的帮衬,与烟玉和和睦睦,哪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悔啊,早知如此就不该相信他,不敢让他自己出去闯。
与裴老太太汹涌的情绪不一样,裴肃清心平气和道:“我不信命,我只信人定胜天。”
“说云挽不好,烟玉才好,我偏不信。说我福薄我也不信,我偏要活出个滋味来。我不日就会入朝廷做官,定要挣个好前程,叫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本事。”
裴肃清起身打开门,门外风声猎猎,暴雨哗啦啦的下,他回头:“祖母,事在人为。”
他不需要靠谁,他自己有本事。
裴老太太低声呢喃:“疯了,疯了。”
她疲惫道:“大师,听闻寺庙灵验,可有什么东西能改命。”
慧圆摇摇头:“改命一事玄之又玄,老衲道行太浅。”
裴老太太眼中带着恳求:“那可有保家宅平安之物。”
“施主不若请尊佛像回去。”
裴老太太点点头:“那便依大师所言。”
慧圆忽然又想起什么,欲言又止。裴老太太:“大师,请讲,我还受得住。”
慧圆:“若施主劝得动,贵公子房里最好不要放镜子。”
裴老太太目光凌厉:“大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