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舊事,周染寧彎下嘴角,曾經長在雙足上的凍瘡,如殘破的記憶,消失在舊時光里。
「阿蘊。」
「嗯?」
周染寧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謝謝你。」
齊眼底有笑,「就這麼謝我?」
「……」
「總要拿出些誠意?」
周染寧忍不住嗔他,兩人都進行到這一步了,還要怎麼有誠意?
她點點自己香肩上的牙印,「不跟你計較,總行了吧?」
齊蘊笑著抱起她,往二樓的臥房走去,「不怕你跟我計較,咱們要計較一輩子。」
可他在心裡說的卻是三生三世,十生十世,永生永世。
初遇那年,她才四歲,穿著精緻的衣裙,挺著腰杆,放豪言,說是能將他手中兵書倒背如流,結果正著也沒背下來,小丫頭憋紅了臉,趾高氣揚地使喚他去倒水,等他端著水盞回來時,她早已不見了身影,想是抹不開臉,不好意思了。
後來的一次次相遇,她都跟老鼠見到貓一樣,腳底抹油地跑開,在他眼裡,她就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存在,自己的視線一次次落在她身上。
他失憶前,他們的最後一次碰面是在中秋燈會上,她提著花燈漸行漸遠,他忍不住追上去,問她可會描眉,還牽強地解釋道:「現下京城男子流行描眉,孤手拙,周小姐可否賜教一二?」
貴女哪個不會描眉,本以為她會認為他言行輕浮,無話找話,可她爽快答應了。
她從胭脂鋪買來螺子黛,請他坐在廊道上,站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彎下腰,眉眼溫柔,目光清透,「殿下別亂動,閉眼感受一下螺子黛的紋路。」
跟她比,他顯得過於緊張了,畢竟,耍手段誘哄人家姑娘並未君子所為。
周染寧沒多想,在軍中時,也為戰友畫過臉上的掩飾。
當她伏低身子靠過來時,齊蘊聞到一股雅香,縈繞鼻端,微睜開眼,凝著近在咫尺的姑娘,不受控制地吞了一下喉嚨。
那是他第一次失態,為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
思及此,齊蘊將周染寧放在床上,目光幽深地盯著她。
周染寧衣衫半褪,性感迷人,正含情脈脈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此刻心裡因過往泛起了酸澀,愛而不得,抓心撓肺。
他將她的衣裙推到腰際,帶著懲罰,讓她感受到疼,跟他的心一樣疼。
周染寧哼唧一聲,手指插入他的頭髮,白了臉色,「齊蘊!」
她瞪他,卻發現他紅了眼眶。
「你……」周染寧摟住他,一下下拍著,「怎麼了?」
齊蘊不說話,一次次給予她疼愛。
深夜寂靜,兩人相擁靠在錦被上,周染寧把玩他的手指,「那會兒怎麼哭了…唔…」
齊蘊掐住她的臉,不讓她問,似乎臉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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