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恩默默低头任命收拾东西。
周景良搬去的是自家的楼盘,市中心的一栋小别墅,之前空着的时候物业维护得比较一般,院子里草长得很长,还有一个已经干涸的小池塘,吴思恩在外面转了一圈,院子四周都有不算高的栏杆,保障了私密性。
周景良看他没穿外套就在外面走,打开门让他进来。
吴思恩被冷空气吹得鼻尖微微泛红,周景良捏了一把说:“病才刚好。”
吴思恩也有些懊恼:“我以前一年都不会生一起病,年纪大了体质也跟着变差了。”
周景良比吴思恩大几个月,他说:“年纪大了?”
吴思恩还保持着以前的谄媚劲,这个时候反应的倒是很快,他赶紧说:“不大不大,是我个人身体抵抗力原因。”
冷风从没关好的门缝里吹进来,周景良倾身把门捎带上。
吴思恩今年总是意外受伤,抵抗力下降是意料之中。
周景良说:“明天找个中医给你把脉,调理一下。”
吴思恩很抗拒,立马拒绝:“不要不要。”
他特别讨厌吃中药,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流感特别严重,全校都放假,所有学生要么回家要么呆在宿舍里。
他跟着周景良回家,第二天周景良开始咳嗽出现症状。
他被吓坏了。
吴思恩虽然心疼周景良生病,但其实还是挺担心自己也被传染的,所以在家里一边关心他一边偷偷和他保持距离。
周景良只是得了流感又不是瞎了,看他隔着两米远就开始画圆规一样往四周退就知道他嫌弃自己。
当时周景良吃了几天抗生素都不管用,开始吃中药,他不仅自己喝还逼着吴思恩喝,说是预防。
那个药特别苦,一天还要喝三次,阿姨会在厨房现熬,浓重的药味会弥漫到整个房子里面,令人无处遁藏。
吴思恩喝得七荤八素的,后面一闻到味道都想吐。
不过直到那波流感潮过去他也没被传染,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喝下去的中药多少还是起了作用。
反正到现在他肯定是不愿意了。
吴思恩劝他:“没必要,是药三分毒。主要还是生活习惯。”
周景良想着也有道理,说:“那过两天出去运动运动。”
吴思恩微微松了口气。
一楼客厅的落地窗是一整面连通上下层的单面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景色,外面看不到里面。
周景良看了一眼凌乱的花园说:“你之后想种什么可以列一个单子,后面园丁会过来打理。”
吴思恩回去列单子,他对花卉倒是一点研究都没有,就要了几棵果树,很普通的柿子树、桔子树、梨树。
是他老房子旁边原先种的。
可能是因为他们搬来了一个新的房子,所以他的归属感也变强了,竟然觉得这个小院子有点像他小时候的家。
前面是有些荒芜的草坪,还种着几行菜,旁边有一个小门,通往池塘和果树,池塘里有一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乌龟,有的时候会出现在房顶。
吴思恩想了一会儿,在清单上增加了乌龟这个项目。
第二天金家诚的车就停在了门外,他不上班的时候又换回了自己颇有江浙沪富二代穿搭,巴黎世家的高底鞋,大鹅羽绒服里面不经意露出巴宝莉黄色格纹衬衫,头看起来是刚做过的,倒是又恢复几分以前的样子,没那么丧气了。
吴思恩打开门和他打了个照面。
金家诚伸手过来揽他的肩膀,反客为主地带着他进门:“这次救你我可是出钱出力的,你准备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