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月心底慌了一下子,连锦书也下意识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罗氏见状也不再开口,反而江序月目光直直地看向罗氏:“夫人,若是我的侍女出了错处是我御下不严,我自该认。”
“可是,若是奴才背主,便不是小事!”
江符从前被忠心的奴才给背叛过,深知奴才背主会导致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
如今家中竟然还有这种状况,他严厉地看向锦书:“你不老实交代,我便毁了你的身契,让你无处可去!”
锦书害怕极了,她忙磕头求饶:“奴婢,奴婢知错,是……是五姑娘嫉恨姑娘从前不愿与她换院子,又……又说姑娘是嫡女,白瞎了这个名头……才让奴婢毁了姑娘的东西泄恨,还说要给奴婢大丫鬟的位置。”
锦书说着说着说不下去,她爬向江序月哭喊:“姑娘,姑娘救救我,是我鬼迷了心窍,求姑娘宽恕!”
江蔓月看着锦书这么快就把自己供出来,怒火攻心,三步跨作两步上前给了锦书几个清脆的耳光,发疯了一样打她骂她。
“贱人!贱蹄子,攀污主子,活得不耐烦了!”
江符从未见过自己的女儿如此失态,失望的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罗氏让人连忙把江蔓月拉开。被禁锢着的江蔓月恶狠狠地瞪向江序月。
江序月不予理会,对江符道:“父亲,锦书是女儿院里的人,若父亲觉得麻烦,便交由女儿处理吧。”
江符摆了摆手,他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从前在他面前乖顺地像个兔子的女儿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青面獠牙。
还收买人心去陷害姐姐……
罗氏给江符递了杯参茶:“五姑娘许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让她自闭反省几日再由主君定夺吧。”
江符总算宽慰了几分,江序月眸子黯然地看了看罗氏,只瞥到她眸子里的几分难以捕捉的笑意。
像是……
故意对她笑的一样。
江序月不禁背后一寒。
央书失望冷漠地瞥了眼还跪着的锦书,人都走完了,还在这哭。
“起来吧,跟我回去!”央书把她拽了起来,跟着江序月回去。
央书看着江序月的背影,坚韧地好像风雨摇曳里的青竹,她的温柔从来不是软弱退让,而是不屈不折的柔韧,像风吹雨打都不会折的竹子一般。
降雪轩——
锦书跪在地上哭,苦苦哀求着江序月放过她。
江序月整理着书册,噤声不说话。
锦书哭够了,累了,坐在地上看着仍旧不吭一声的江序月。
她似乎破罐子破摔了:“江序月,你以为你这个嫡女当的风光吗?”
“你知道下面的人怎么议论你吗?软柿子,好拿捏,降雪轩的东西不去送也行……”
“你都过成如此地步,也不想着争一争,活该你被人坏了东西。”
“我只是想出人头地,我有什么错,人人都说你温柔重情重义,我自小跟着你,如今还不是要被你处置?”
“你算哪门子主子,连庶女都不如……”
央书气得差点冲上去打她。
江序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淡声对央书吩咐:“让她在降雪轩做一些苦差。”
央书跺脚,急道:“姑娘……她……”
锦书一听自己可以不用死,还能留在江家做活,登时开心了。
她暗讽,果然软柿子也有软柿子的好处,都不会重罚下人。
央书不解地看着锦书安然出去的身影,憋屈又失望。
“姑娘……”
江序月知道她要说什么,淡淡说了一句:“失望攒的越多,处理下来便不会手软。”
“如今,罗氏巴不得看我们的热闹,再利用锦书一事大做文章,我在府里便真的。”
央书了然,姑娘还是清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