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宴松开揪着阮灵灵后脖子的双手。
不料——阮灵灵非但没站起来,反而扇了他一耳光。
“贱人!你竟然敢掐我!”
她还想扇第二个耳光,被秦家佣人阻止。
被两个佣人架着拽起来。
秦诗宴的白皙的皮肤上立即浮现一个红色的掌痕,连带着之前的掐痕、划痕,一张脸惨不忍睹。
他也捂着脸颊,看向宣梨,像只被欺负了找主人哭哭的小狗。
宣梨早就被洛明斐扶起来,被他紧紧抱住,修长手指铁钳似的禁锢她的肩膀,挣脱不开。
洛明斐搂着她走到秦洛两家人面前。
往稍微平静的湖面扔下惊天巨石。
“爸爸妈妈,阿姨,叔叔,宣梨是我爱慕的alpha,我要和她结婚!”
“喂……我……我不要!”宣梨拼命挣扎,向酝酿怒气的阮灵灵解释:“我和他真的没关系!你别听他胡说!”
秦诗宴推了洛明斐一把:“你他妈闭嘴吧!谁说我姐姐要娶你!”
阮灵灵又推搡秦诗宴,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又被佣人劝阻,宣梨转向神色各异秦洛两家人,不停尝试拨开洛明斐按住她的手,“叔叔阿姨,他真的在胡说八道,我只是来给后……妈妈送生日礼物,我马上就走!”
稍微离开一点,眼看着胜利就在前方,只要洛明斐松手她马上就从这个鬼地方跑出去。
洛明斐是松手了,他半跪在地上,抱住她的小腿,仰头看她。
“宣梨,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认定了,你是我以后的妻主,我的爱人,和我相伴一生的人,只有你,只能是你。宣梨,你能不能娶我?”
他的眼睛里盛满孺慕,嘴角兴奋地扬起,又恰到好处地压下去一点,表现了心中的疑虑,完美演绎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毛头小子。
“绯绯!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阮灵灵冲他们嚎哭。
洛明斐瞬间变脸,投过去一把眼刀子,“阮小姐,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也没有什么青梅竹马,你在记者面前胡言乱语,和那些造谣我的营销号有什么区别。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人。这辈子,我只有一个爱慕的女孩,”他仰头看向宣梨,狭长深邃的眼睛里又充斥温柔,“宣梨小姐,能不能请你,答应我的求婚?”
“你!你可千万不要后悔!”阮灵灵踹了拉她的佣人一脚,推开人群,跑出宴会厅。
一个短发利落,连衣裤礼服的女人蹲在洛明斐身边,宣梨想这应该是他姐姐。她心疼地说:“绯绯,先起来吧,哪有oga向alpha求婚的?你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会愿意做这种事?”
“姐姐,我真的太喜欢这个女孩了……”洛明斐流泪,“我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如果不能,我这辈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好了好了,先起来吧。”洛余歌扶起弟弟。
莫名其妙被洛明斐打成焦点牌的宣梨:“……”
洛明斐站起来,脸上挂着两道泪痕,他脆弱又不安地抱紧宣梨的手臂,生怕她被吓跑。
演技真好。
宣梨抽回自己的手:“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结婚。”
洛明斐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你说我借发热期对你性骚扰,其实不是的,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才会情不自禁。”
这段过了,有点浮夸……宣梨打断:“好,我知道了,我不喜欢你,行了吧?”
“宣梨,你怎么说话的?”钟惟琅训斥宣梨,拍拍洛明斐的手,“明斐你先别着急,结婚的事,我们两家人坐下慢慢商量。”
“谁要和他商量,商量什么?”秦诗宴挡在宣梨面前,手指指向洛明斐,“洛明斐,不管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利用我姐姐就是不行!”
洛明斐还在哭,脸颊像扫了过量胭脂,抿着鲜红的嘴唇,眼巴巴看着宣梨。
洛余歌最心疼弟弟,搭腔:“秦阿姨,绯绯现在状况不好,不如安排个客房让他休息一下。”
一直搭着丈夫手臂看戏的秦望疏如梦初醒,眼神幽幽流转,看向洛家夫妇,却对宣梨说话。
“阿梨,把明斐带到你的房间去休息。”
洛明斐马上贴着宣梨,“阿梨,我们走吧。”
秦望疏就是秦家的皇帝,宣梨姐弟都很怕她。
不敢反驳,但也不想动。宣梨说:“我房间……在哪儿来着?太久没回来我都忘了,那个……我的合租室友说她刚刚在浴室摔了一跤,我先走了……”
秦望疏看洛家两位没什么意见,拉住握紧拳头的秦诗宴,沉声吩咐:“刘姐,把小姐和洛少爷带到房间去。”
……
“啪——”佣人按亮电灯。
佣人离开的时候,古朴的大门移动发出“吱呀”一声。
宣梨依在门旁,抱着手臂,和洛明斐盛着繁星点点的眼睛对上。
“我说大少爷,大明星,你到底想干嘛?是在和你的未婚妻阮灵灵打情骂俏吗?拜托你不要搞我!”
从关上门开始洛明斐就变了个人,从容打量她的房间。
一丝不苟,售楼处的样板间模型一样的房间,和这座古堡如出一辙的欧式风格。
只有墙上一幅风格奇特的挂画还挺有趣,乍一看是一堆没有章法的色块,看久了会隐隐显现一个人的轮廓,一个人穿着黑色铠甲,在一匹马前撑着长枪,身受重伤却挺直脊背不肯低头,黑色长发散了满背。
“这是你画的?”落款是宣梨。
“竟然是我画的吗?”宣梨也走到画前,自言自语,“好像是吧,是中学时候画的尹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