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顾不上别的,只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解了毒吗?”
说起这个,严疯子简直一蹦三尺高:“毒是解了呀!可是谁知道这小子今儿又干了什么!白日里先是中了毒箭,晚上又大发癔症,那叫一个六亲不认!那是谁靠近谁就死的架势啊,就连林钟都被揍得不轻,他不要命老子还要命呢!”
阿洛大致是听明白了,这一遭并非是先前的隐患,只是毒发的情况如此相似,恐怕还有脱不开的关系。
想到此处,阿洛便问起太子殿下今日都去过哪里。
林钟几人却回答不了,为难道:“我们今日并未跟着主子一道儿,也是快到亥时才见着人……”
这么说的话,倒是难怪了。阿洛叹气,他一贯是这个样子,许多事想做就做了,全不管旁人。
“是皇后。”身侧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阿洛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回答她。
不过——
“你醒了?”阿洛诧异垂头。
闻人恪轻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眸底仍是一片冷色,直到对上阿洛的眼神才微微缓和,然后眉头紧锁使劲甩了下脑袋,似乎终于想起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毒发了?”
听他这话,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阿洛惊道:“你知道?”
闻人恪一顿,淡淡移开目光:“猜到了。”
阿洛呼吸一窒,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人似乎永远放任自己处在危险之中,眼下本就是多事之秋,他却明知道是陷阱还要故意去踩,毫不顾及今晚这样的情形林钟和维夏根本应付不了!
闻人恪思忖片刻,刚要说什么,严疯子忽然横插一杠问道:“那个什么,院子里那个尸体你们不准备处理一下吗?穿着还挺富贵呢。”
“不可能!”其他人还没反应,林钟先一步大惊失色,“刚才我去查看过,人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
严疯子耸肩道:“反正我那是具尸体了,你们如果不要的话……”
没等严疯子说完,林钟便冲了出去。
阿洛倒是不怎么怀疑严疯子说的话,只是二皇子突然死在这里,对闻人恪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你……还记得当时怎么动的手吗?”阿洛询问,会不会是闻人恪当时下手太重,只是林钟去查看的时候人还有一口气在。
闻人恪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敷衍地回想了一下:“不记得了,杀就杀了。”
阿洛气结,什么叫杀就杀了!
“不影响大局。”闻人恪似乎没看到阿洛憋气的小模样,又接了一句。
很快,林钟回来了,面色沉重。
不必多说,众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阿洛觉得今天这一件事赶着一件事发生,每一件事都蹊跷得很,偏偏闻人恪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闻人恪揉了揉额角,从榻上坐起身,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心绪,对阿洛说:“夜寒天冷,我让林钟送你回去。”
又是这样,阿洛狐疑地看向闻人恪,每次发生些什么他都好像早就知道似的,可每一次都不肯告诉她。
“不行!”阿洛断然拒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肯定有计划,上次就说得含含糊糊!”
闻人恪有些意外,以前阿洛是不会追问到底的。
阿洛:“还有,你刚才说你今晚变成这样是因为皇后,你去见她了?”
见她执意要问,闻人恪倒也不再坚持:“你被刺杀是皇后动的手。”
“不是东川王?”阿洛惊讶,那些黑衣人明明和江南道的死士差不多。
闻人恪“嗯”了一声:“东川王的人去刺杀皇帝了。”
阿洛有点被这个消息砸懵了,东川王和皇后都动了手?而且几乎是同时动手?
她顿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皇后和东川王勾结?”
“聪明。”闻人恪勾勾唇角。
阿洛不解:“可是东川王现在这个状况,皇后为什么要和他联手……等等!不会是……”
说着,阿洛不敢置信地看向闻人恪。
闻人恪轻轻一笑,肯定了她的猜测:“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不是现在才联手,早在二十年前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她震惊的表情实在可爱,闻人恪唇边笑意忍不住加深,接着说道:“不过皇后现在想跳船,换个人合作了。”
阿洛有些听明白了,现在东川王失势,于是皇后想跟太子合作了:“你们谈崩了?”
“是啊。”闻人恪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可是……”阿洛不知道该怎么说,与皇后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单看合作不成就立刻给闻人恪下毒的手段,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闻人恪确实有个最大的把柄。
闻人恪看出她的心思,直接道:“放心吧,那个秘密她不敢说出去的,不然第一个死的一定是她。”
阿洛半信半疑,一旁的严疯子听了一耳朵糊里糊涂的对话,没有耐心地甩手:“老子对你们这些秘密没兴趣,不过你小子今儿是故意中毒的?”
闻人恪没答,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那个三年春孤试用了,就是不知道何时起效。”
听他说起毒,严疯子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喜笑颜开凑过来:“怎么样?那个毒老子可是给它好好改造了一下,不用像你身上这个蛰伏那么久,顺利的话天就能第一次发作。快快快,跟我说,你下给谁了,老子好去观察下效果!”
“哦。”闻人恪淡淡点头,“那是快生效了,你去东南角那个院子守着吧。”
严疯子喜不自禁,兴冲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