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慢慢吐气,神情难得带了几分憧憬:“如果可以,我想离开京城。”
最初读游记,是因为没有其他的书可以读,可读多了,也难免对外头的广阔天地产生希冀,那是她不曾有过的自由,那些读书人笔下的山川河流都是她可望不可即的世界。
果然如此啊。闻人恪轻笑,接着道了一声“好”。
好什么?阿洛不解地看向他。
闻人恪换回躺卧的姿势,嘴角盈着淡淡的笑,闭目道:“等万寿节过后,孤让林钟送你离京,你可以提起想想要去哪里。”
巨大的惊喜像浪潮奔涌而来,一下将阿洛打懵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太子殿下要送她离京?她想去哪就能去哪?
“殿下!”
就在阿洛怔楞的时候,门前传来林钟急促的声音。
闻人恪应了声,没再看一旁呆呆的阿洛,这可是他难得的善心大发,叫她捡着了。
林钟送来的是严疯子的信。
“殿下,严先生说他有解毒的办法了,但是只能您一个人看。”说着,林钟从信封里又取出一封密封的信。
阿洛听到终于有了办法,不由为闻人恪高兴。
然而闻人恪面无表情地看完那封密信,脸上丝毫不见喜色。
林钟眼看着主子没有丝毫犹豫地将信纸碾碎,却阻拦不及:“殿下……”
闻人恪冷冷瞥他一眼,顿时叫林钟收了声。
“你先出去。”
听见闻人恪的话,阿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与她说的,迟疑了下才迈步出了房门。
有了解毒的法子不是好事吗,太子殿下怎么并不高兴的样子?阿洛一边思索一边往外走。
没几步,就看见维夏站在拐角处。
“维夏姑姑。”阿洛唤她,“怎么了?”
维夏一见她没缺胳膊没少腿,松了口气:“殿下这次毒发没动手吧?我还以为只能给你收尸了。”
阿洛以为她是夸张,却不想维夏摇头:“你不知道,以前殿下喝醉,凡有人近身,不论是谁,能保住命都是上天垂怜了。”
所以今日看殿下回来时的脸色,她都生怕阿洛挨不过殿下一掌。
看着维夏眼中遮掩不住的惧怕,阿洛恍然惊觉,或许不仅是太子殿下对他们的忠心抱有怀疑,他们对太子殿下的忠心大概也确实有畏惧的成分。
她不自觉问出了口:“太子殿下很可怕吗?”
维夏瞪大了眼睛反问:“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