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被看得一愣,陆秋水暗中掐了一把蠢女儿。
沈芳茵立刻哽咽着说:“只是这东西毕竟卑贱,孙女儿怕污没了外祖母的耳,所以方才便解释,谁想到,竟被人喊打喊杀的。”
刘香君笑容讪讪,周蝉衣脸色发黑。
陆母自是感动,没想到沈芳茵竟有这么一番苦心。
遂把沈芳茵拉到身边哄道:“茵姐儿不哭了,外祖母这就尝尝你做的菜。”
话已至此,这一关就算过了。
“等等。”周蝉衣不甘心地出声:“老祖宗,这菜还是不能吃!”
姜昙抬眼,周蝉衣看着她,笑得温婉明媚。
周蝉衣说:“这东西既然能治病,便是药物。是药三分毒,老夫人原本身体康泰,平白无故地喝药,岂不晦气?”
任凭谁听,都觉得有道理。
是啊,没病没灾的,寿宴送药来,这不是咒着让人生病吗!
陆母的眉毛皱起来。
原本要说尝菜的事,现下也不提了。
周蝉衣到底不蠢,话说到了点子上。
可她却不知道一件事。
姜昙惊讶地说:“周小姐不知道吗?老夫人近来身体不适,此菜正是对病下药。”
他也叫庸!
此话一出,众人哑然。
周蝉衣蹙眉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老夫人身体康健,百病不侵!”
姜昙似乎才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话。
连忙低头告罪,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大姑奶奶不让说的,怪我多嘴!”
陆母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最近自己确实身体不适,但除了身边服侍的菡萏和几个大夫,没有旁人知道。
这小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秋水也知道?
陆母看向陆秋水:“你们说了什么?”
迎着母亲询问的目光,陆秋水的笑有些挂不住,暗骂姜昙。
这丫头自说什么话!她可从来没有不让她说什么!
可低头对上姜昙的目光,陆秋水的心突然定了下来。
只因方才侃侃而谈讲典故时,这丫头突然看过来,也是这样的眼神。
已经信了她一回,无妨再多一次!
陆秋水略带埋怨看她一眼:“你这丫头,既然老夫人问起来,你就说罢。”
“是。”姜昙的眼神扫过陆母桌前的茶盏,落在陆母的衣服上。
“大姑奶奶说,老夫人胃口看起来像是好了,却时常肚饿。分明喝了几大杯水,却依旧口渴。且身形消瘦,虚不受补,更衣次数亦有些频繁,应是患了消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