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在她肩上一托,待她在石壁上稳住身形就离开,转而蹲下身来,接手她先前的动作。
“刺啦”一声。
裙角被撕开一片,迅速裹在姜昙的腿上,姜昙还未来得及躲,就痛得吸气。
陆青檐手一顿:“我手重,弄痛嫂嫂了?那我轻些。”
纱布就像羽毛一样,缓慢而轻地缠在腿上。
姜昙不自在地蜷缩了下脚。
“好了,谢谢青檐兄弟。”
姜昙转过身去,掩了掩裙角:“等出去后,我让茂林好好款待你,以示谢意。”
姜昙从地上摸了一根树枝,当做手杖,一瘸一拐就要离开。
“嫂嫂。”陆青檐叫住她:“你脖颈上有什么?”
姜昙如遭雷劈,一时间,风都停了。
“你说什么?”姜昙不可置信地转身。
陆青檐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脖颈,好似看透了遮掩的东西:“是有伤口吗?不然为何要遮住?”
姜昙捂住脖颈。
用胭脂厚厚遮住的吻痕,此刻如同被火炙烤般,熊熊烧了起来。
嫂嫂,给我看看你脖颈上……
姜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青檐低着头,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扯。
再抬头时,他面上呈现浓烈的歉意:“那一夜,其实并非我本意,我是迫不得已。”
陆青檐向前几步,姜昙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陆青檐很懂分寸地停住。
姜昙很想逃,却不知逃到何处去。身后是陡峭的假山石,身前是令人心惊的陆青檐。
而她腿脚皆有伤,怎么看都逃不出去。
“我无意冒犯你。”陆青檐神情真挚:“而是来向你解释和道歉的。”
解释?
好,她听着,别再靠近了!
姜昙握紧木棍,挡在身前,做防御的姿态。
“你可知晃月别庄背后的大东家是谁?”
姜昙不答,陆青檐也不在意,兀自说了起来:“是姚卓,而姚卓是姚知府的儿子。所以,晃月别庄背后是扬州知府姚胜在撑腰。”
那又如何,姜昙早在三年前就明白,知府知州能做长久的,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世家也一样!与之勾结,一丘之貉!
陆青檐语气平和,又说起那日之事来:“那天就算你不逃跑,我也不会动你。只要再等一刻钟,我就会放了你。”
姜昙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个房间门外,有人在偷听你我的动静,正是姚知府的人。”
陆青檐说:“这一次,是姚知府对我的试探和考验,若不能通过,在我动身回京的路上,就会被立即击杀。即使侥幸逃脱,日后欺辱臣子的女儿,也会成为一个把柄。”
“为什么要试探你?”
陆青檐苦笑:“随波逐流,生;自行其道,死。没有为什么,这是官场自古形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