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春缓了过来,不由心起疑虑,望了又望谢云璋,没有想出个中关键。
只归结于谢云璋运气太好,让她尝到纯酸无甜的柰果。
扶春过来只是为了与他说起有关谢氏二郎的事,谢云璋在前头已经答应,扶春便也不想久留。
日暮渐沉,隐归西山。
天色将晚,扶春向谢云璋请辞。“那大表兄明日万莫忘记带我去见二郎君。”
谢云璋应说,不会。
他望着扶春,见她再无话可说,心中起意,靠近时交给扶春一个银制的扁盒。
“拿去,多抹几次。”他道。
敏锐地捕捉到“抹”这个字眼,扶春倏忽缩了下手指。见谢云璋无甚反应,才慢慢从其手中取过银盒。
这银盒里面盛着的百香膏确实管用,涂抹几次,颈后的污色就变浅变淡了。只有一点不好,一盒的容量太小,只管用五六回就空了盒子去。
扶春用过一盒。
是那夜离开画舫回府后,谢云璋连夜遣人送来的。
当时扶春手持明镜,好不容易照见脖子后面的痕迹,真是好吓人的一片红痕。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落在镜子里面紫红的颜色尤其惊人,如彩云晚霞一般边界朦胧,也不知谢云璋是怎么弄出来的。
扶春那时只觉谢云璋抱着她的手臂极用力,肩臂处传来痛感。
脖颈后方则是绵绵软软的感受,以及一种极隐秘的快感,自脊骨处一路往下延伸。
湿润的。
湿漉漉的。
最后,包括那片衣襟,都沾满了温暖与潮湿。
谢云璋似乎后悔弄湿了她的衣裳,是扶春说以长发遮挡一二,应当无妨,他才放过不提。
比起她自己,扶春其实更好奇,那日谢云璋是怎么仪容不整地走出那个房间的。
他不止衣袍多褶,就连墨发都因扶春的胡乱挣扎而松软散乱。
昏暗的房间内,发冠坠地时,扶春甚至能清楚听见冠上玉石碎裂开来的清脆声。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伏在她身后。事毕后回到颂衿居,扶春才发现他弄出的痕迹。
定然气恼,气恼过后也不会再去考虑先前答应过他的事。
而念着有往有来,她也不算吃亏。毕竟前段时间的那一次,谢云璋可更是厉害得紧……
不过脖子上的斑痕确实麻烦,扶春每每穿衣,都要先瞧一瞧其衣后襟是否足够遮住红紫。
每见一回都
要想一回谢云璋的不是,还是尽早令其恢复正常为好……
慾念待大表兄如至亲之人
拈花庐。
夹道上种植着朱砂玉兰,时值暮春,晚花陆续开放。花朵大而饱满,高高立在枝头,尤然一片艳彩。
昨日扶春往栗玉院去时,就注意到这片云霞般的花色。
今日跟随谢云璋来到,她才知此处便是谢氏二郎的住所。
离拈花庐还有一段距离,谢云璋顿住脚步,待扶春走过来,谢云璋道:“已将你送来这里了,想做什么便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