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翻开相册,当着宴习的面把照片删掉。
这是方致远第一次见到桑榆让步,从来没人能让桑榆做到这地步。
宴狗……
不,该改口了,叫宴哥!
宴哥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虽然疯,但疯得很克制。
“早这样不会好了,我们好好处,干嘛非得我动手。”宴习得了便宜开始卖乖,“我保证下个月考进年级前五。”
这样你就不用为剩下的五千块发愁,小美的医药费也能凑够了。
我会为了你的清白之身拼尽全力,实在不行我去卖!
反正是不可能让你去卖的!
“滚!”桑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厉子曜桌上的水果刀。
宴习:“……”
任老一进来就看到后门一大堆垃圾,扫了眼值日表,怒喝:“宴习,还不去倒垃圾!”
被点名的宴习依依不舍地收回盯着桑榆视线,懒懒散散地起身,走了两步又回来把那张传单扔进垃圾桶。
心情很不错地勾着垃圾桶的挂钩,吊儿郎当地走出教室。
“别人领奖回来高兴也就算了,你检讨回来高兴个什么劲!”任老边说边走上讲台。
“哎,榆哥,那张传单还招什么人?”方致远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问。
“你感兴趣?”桑榆停下转笔的手,问。
“端盘子端腻了,想去打碟,反正我又不是读书的料。”方致远说。
“不招打碟,但找头牌。”
方致远来劲了,“哎哎哎,这个我可以,喝酒、猜拳、跳舞、打架,我样样精通。”
桑榆问:“要你打架干嘛?”
“我卖艺不卖身,谁占我便宜,我揍谁!”
厉子曜转过身来,“远哥,你要去当头牌?”
“就我这颜值、这身材、这情商,头牌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厉子曜生气了:“我不许你去那些地方!”
方致远轻轻把他的头转回去:“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你做你的题去。”
厉子曜继续做作业,依然能一字不差听到后面传来的对话。
“待遇怎么样?”
“六位数。”
“头牌我当定了!以后就叫我头牌远!”
身后的话刺耳至极,桌上的尺子泛起冷光,厉子曜眸子闪过一丝森冷,他把尺子狠狠捉在掌心,在桌上无声地划了一下。
倏地一阵刺痛,掌心冒血了……
厉子曜却不觉得疼,反倒有种诡异的舒畅。
宴哥是对的。
我要牢牢把远哥捉住手上,就像宴哥捉住榆哥一样。
宴习哼着小曲下楼梯,上课铃刚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