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犯跟守墓兽自己都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玉缠枝已经从它额前打入、后脑贯出,留下一个前后贯通的细小血洞,浓稠的黑雾伴随着守墓兽惊天动地的痛呼喷涌而出。
“砰!——”
“砰砰砰砰砰!”
贯穿伤确实给守墓兽带来了剧痛,但玉缠枝留给它的却不仅仅是一个伤口,还有贯通伤口的过程中灌入它头颅的力量。
它惊恐地感受到三种性质不同,却同样可怖的怪力像焰火一样在自己脑颅内快爆炸,一连串冲击形成连锁攻势,效果翻倍,所以它率先迎来的甚至不是疼痛,而是失明、失聪等感官剥夺,紧接着才是令它生不如死的灼烧痛、切割痛和劈砍痛的叠加。
风形态的力量是造成它感官丧失的罪魁祸,锋锐无匹,度极快,不过半秒钟的功夫,盘旋裁切之下就将它的大脑绞成了一团浆糊。
火形态抄底,自头盖骨开始,一路烧穿守墓兽的脊骨,乃至全身骨骼,它本身越烧越旺,守墓兽的骨架却越烧越滚烫脆,直接影响到它的行动能力,令它痛不欲生。
雷形态负责绝杀一击,这一形态的攻击最强也最立竿见影,迸射出来的刹那,守墓兽的头颅当即被数不清的电流穿成刺猬,黑雾哧哧地往外喷溅,再被风暴搅碎,被火焰蒸干。
一击之下,守墓兽陷入重伤,天旋地转地趴倒在地,黑雾凝聚而成的血肉之躯竟有了分崩离析,再次退化成雾气的趋势。
君不犯抬手,落下,玉缠枝化光飞来,再次钉穿守墓兽的额头。
这一次他因为消耗过大,力有未逮,所以玉缠枝没能刺穿它的后脑,但扩散的力量却是误打误撞将两个血洞连成一线,让它头部的上半截整个裂开,清脆响亮的破碎声缓慢回荡于四周。
守墓兽四肢一蹬,浑身都跟着抽搐起来。
此时此刻,它已经被这痛苦折磨得想自我了断了。
跟君不犯打,和跟死对头打,虽然都是打不过,但后者的碾压局能让它死得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前者的势均力敌则注定它会被蹂躏至死。
守墓兽无法评判君不犯的实力,这个看似弱小的人类体内仿佛装着一个无穷无尽的力量核心,以微小接触,爆出极致巨力,就算一下达不成秒杀,多来几下也可以由点带面,把它均匀地撕碎。
想到这里,它的战意还没有褪尽,就被漫无边际的绝望吞没。
守墓兽无法解一个人类凭什么拥有将自己这种a级鬼怪杀死的力量,也不能接受自己将被钝刀子磨死的下场。
它情愿找宿敌给自己一刀,痛痛快快地了断,或者……或者与面前这个人类同归于尽!
守墓兽骤然睁眼,躯壳突然剧烈波动震颤,以肉眼看不清的度退化回黑雾状态,只留下一颗充斥着君不犯力量的开裂的头无法转换,双眸怨毒地盯住君不犯。
没有放狠话,甚至没有一毫秒的犹豫,守墓兽的雾状躯壳突然像吹气一般膨胀到原本体型的十倍之大,覆盖半壁天空仿若黑沉沉的乌云——
随即遵循物极必炸的基本原,轰轰烈烈爆碎开来。
a级鬼怪的毕生之力磅礴至极,一瞬间迸裂开来,眨眼间形成了一股无差别肆虐攻击的雷暴,摧毁了剩下半座江宅的同时,变成一座无情的绞肉机,将天空、大地裁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缺口,并一路延伸至江家祠堂的方向。
身体爆碎,守墓兽的脑袋却还活着,此刻正疯狂大笑,挑衅地看向君不犯,等待他的回应。
要抵消这样一股毁天灭地的雷暴,就需要比之更强的力量。这种力量,江家祠堂里的那位有,君不犯却并不想求助,也没有时间求助。
他深吸一口气,对今芙蓉道:“给我最大程度的攻击增幅。”
今芙蓉眉头紧皱,硬顶着雷暴压力问他:“你的身体支撑得住吗?”
sss+的身体素质要是还扛不住,世上还有谁能扛住?
君不犯言简意赅:“来吧。”
今芙蓉闭了闭眼,松开法杖,任其飘上半空,展开双臂全力释放技能。
摒弃掉一切旁枝末节,她的攻击增幅突破了百分之五十,峰值停留在百分之五十二这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君不犯的瞳仁彻底变成深深的金红色,丝翻飞,衣袂舒卷,一种深邃、凝实、浩瀚如汪洋恣肆的力量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悄然汹涌,淌过他能量化的血管、神经,汇成磅礴巨浪。
他感受着这股力量,本能地分析它们的性质与由来,心神沉入其间,随“波”浮沉之时,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天地未分,鸿蒙初开之际的世界,正如他此刻的状况——虚无与真实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