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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hepartybegin!!”
祁南槿不愧是在富二代圈子里最能折腾的主儿。这家伙竟然雇了崇景最有名的dJ来现场打碟,在客厅当中搭了个台子,还弄了各种光效。
热闹是真的热闹,但几十号人一起在震耳欲聋的音响中蹦迪的时候,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
滕时三十岁的灵魂其实早就过了喜欢乱蹦的年纪,在人群中露了个面,就默默地溜向了角落的沙。
灯光没扫过来,沙这里黑咕隆咚,滕时什么也看不见,全凭记忆找到位置,直接坐了下去。
然后就坐在了一个人的大腿上。
滕禹:“……”
滕时:“……”
灯光扫了过来,在和滕禹那双万年冰山脸对视的前一瞬间,滕时火站起来,掸了掸滕禹裤子上的褶,当作什么也没有生过坐到了一旁:“哥,你也在这呢。”
滕禹:“……”
滕时左右环顾,抓过桌上一瓶依云递给他:“喝水吗?”
滕禹默默接过来,吨吨吨地干掉半瓶,说:“味道还行。”
滕时:“……”
两兄弟一起扭头看向舞厅里海草一样扭动的人们,空气一时十分凝固。
说来奇怪,虽然滕时和滕禹的关系已经早就不像上辈子那样水火不容,甚至在滕时的努力下已经开始交心。
但是有的时候偶尔单独坐在一起,还是会蔓延出一股尴尬的气息。
可能是这么多年都冷着,习惯了,突然一下子关系变好了反倒有点别扭。
“我这几天在新闻上看到你好几次。”滕禹忽然开口,声音在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中有点难听清。
“除了表了两篇文章,你这个月就要代表国家去J国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了吧,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跟我说,还得让我在新闻上看。”
滕时摸了摸鼻子:“这种小事我以为你不在意。”
“为国争光,这要是在普通人家可是光宗耀祖,家里要摆宴席的。”滕禹深深地看向他。
滕时点菜:“那我想吃国空运过来的歌里木兰森林里长叶雪花松下长的新鲜松茸,R国的第一场雨露过后长在向阳坡的野生翠玉笋,还有Q国的……”
滕禹摸出电话:“喂,帮我准备一个结实的能装人的麻袋,对,我弟弟我养不起了,帮我打包扔海里。”
“哎等等等等……”滕时扑过去抓住他的电话,“不吃了不吃了,我喝小米粥就挺好。”
滕禹的脸上露出“这还差不多的”满意表情,收回手机,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滕时:“筵席不摆了,那就送你礼物吧,这东西应该足够既当生日礼物又当竞赛奖励了。”
其他人的礼物都是摆在了一进门的桌子上,摞起来了高高一摞。
滕时接过滕禹亲手送的礼物,有些忐忑地拆开。
他还真不知道滕禹会送他什么,毕竟上辈子……
上辈子从这一年开始往后,滕禹送他的东西,他都没有拆开过。
最开始是愤怒和怨恨,再往后兄弟之间关系恶化,他怕被暗害。
兄弟之前处成那种地步,也真是很可悲了。
滕时怀着复杂的心情拆开,里面是个长相奇怪的小钥匙,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下一秒,他猝然想了起来:“这是……”
“直升机。”滕禹咳嗽了一声,“城里出行越来越不方便了,以后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别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