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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她（第4页）

“娘，二妹的性子好像变了。”沈瑶也惊讶于沈棠如今脾气竟这样大了。

谢氏道：“也不是，她本来也是假老实，叫她不碰那些木匠活，每次答应的好好的，你看她哪次改了？

只是从世子回来之后，她脾气秉性慢慢就露出来了。”

“娘，这也是好事。”沈瑶道：“襄王府里头那么许多人呢，就得要有些脾气，才能拿得住那些人。

要是性子太软了，只怕二妹嫁过去以后被人欺负。”

“是。”谢氏叹了口气：“瑶儿，你说我真的偏心吗？”

沈瑶看了看她：“我知道，娘不是不疼爱二妹。只是，二妹在庄子上养了那么多年，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十三了，娘再

想和二妹亲近，确实不容易。”

“是啊，她和我之间，总是有隔阂。”谢氏坐了回去，有点难过：“世子因为这个，还找过我一次。

其实，这一阵子我一直想去找沈棠，说说心里话，但我毕竟是做母亲的，总好像低不下这个头来一样。”

“世子找您了？”沈瑶不由得问：“说什么了？”

“你和琮儿，都喊我‘娘’。那时候，沈棠回来，我想给她立规矩，就让她喊的‘母亲’。”谢氏神色复杂：“还有我喊你们姐弟‘瑶儿’、‘琮儿’，有时候喊沈枝也是叫‘枝儿’。

唯独沈棠，这么多年我叫习惯了，一直喊她大名。

世子说，沈棠因为这些很伤心。”

沈瑶闻言想了想，露出不忍之色来，看着谢氏道：“娘，虽然都是些小事，但确实伤人。要是我被您这么对待，也会难过的……

您还是去找沈棠好好说说吧，毕竟是亲母女，哪里有打不开的心结？”

“好。”谢氏答应了：“等你们走了，我就去找她。”

*

沈棠回院子，便上了床。

可天还没黑呢，她哪里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后，拉过枕头趴在了上头，拿了一个小玩具，拆开了再一点一点往上安装，以此打发时间。

“姑娘，夫人来了。”

和儿进来报信。

沈棠下意识要将手里的东西藏起来。

谢氏走进来看到了：“又不是不许你弄，藏什么？”

“前面那么多年，习惯了。”

沈棠放下东西，坐起身来，发丝散乱着。

谢氏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棠被她看得不自在，垂着眸子道：“母亲，对不起，今日是我不对，您别和我计较。”

谢氏到底是她的母亲，而且，谢氏今日说的话，也没有说错。

是她心里有气，迁怒了谢氏，这罪是该赔的。

谢氏抬起手来，理了理她散乱的发丝，眼圈忽然红了。

沈棠绷紧了身子，惊讶的看她。这么多年，谢氏和她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她看到谢氏落下眼泪来，心中惶恐，是她今日那些话，伤到谢氏了？

“母亲，您别哭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沈棠无措地转头找帕子给谢氏擦眼泪。

“沈棠……棠儿……”谢氏哽咽着唤她。

沈棠怔在当场，捏着帕子的手僵在那处。她听到了什么？母亲唤她“棠儿”？

这是她归家之后的数年之间从未有过的称呼，让她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对不起……”谢氏看她神情，心疼不已，伸手抱住她：“好孩子，是娘不好，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棠儿以后也叫我‘娘’吧……”

沈棠不敢置信地看她，这些事情，她在过去这几年，想过无数次。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会成为现实。

她迟疑了一下，试探着唤道：“娘……娘？”

想了无数次的称呼，第一次喊出口，似乎有些涩口。

“棠儿，娘在

这儿呢。”谢氏哭着应她。

“娘，娘……”沈棠又唤了两声，忍不住靠在谢氏肩头哭起来：“娘可不可以，像亲近大姐一样亲近我？”

天知道，这一刻她想了多少次。

她甚至想过，要是季妈妈是她的亲娘就好了，她就不用有那么多的伤心难过。

“会的，娘会的。”谢氏点头许诺她：“以后，娘和你心靠着心。”

沈棠闻言，靠在她怀中，压在心头多年的委屈宣泄而出，一时哭得不能自已。

谢氏也心疼她，娘俩抱头哭了一场，许久才都平静下来。

二人对视时，沈棠又忍不住笑起来，原来，娘一直是在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