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家生的明艳昳丽,甜美乖巧,小口小口吃着粥,对上他的视线,明澈的眸子便会弯起笑意。
她好像永远也不知道忧愁,无论经历什么样的挫折,即使是在病中身子很不适,她也会弯着眉眼对人笑脸相迎。偶尔恼了,也就恼那么一会
儿。
“自然是对弟弟啊。”沈棠慢言细语的解释:“弟弟是我们家唯一的嫡子。”
赵予没有再说话,慢慢喂着她,直至将最后一勺粥喂进她口中,放下碗勺,递过帕子给她。
沈棠捏着帕子拭了拭唇,垂眸子长睫微颤,叫赵予看着,她总有些不自然。
赵予抬眸询问她:“知道这次是谁害你?”
沈棠抬起头来,眨了眨潋滟的眸子:“是太子,还有樊薇薇。”
她那日虽然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来着,但那几个人说话,多少还是入了她的耳的,她记得是这样。
赵予静默着等她。
沈棠偏头打量他,试探着问:“还有?”
“嗯。”赵予微微颔首。
沈棠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看赵予:“我不知道,还有谁呀?”
“你觉得襄王妃出现在那里是不是巧合?”赵予反问她。
沈棠皱起小脸:“可是,襄王妃是你的母亲啊……”
她是没想到襄王妃。但赵予一提,她也觉得有道理。但是,她总不能和赵予说襄王妃不好吧?
赵予长睫低垂,神色冷肃:“你不必管她是什么身份,只需看她到底做了什么,对你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
沈棠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转,想了片刻道:“樊薇薇想做太子妃,她好像帮樊薇薇达成了目的。”
“嗯。”赵予抬眸看她:“所以呢?”
沈棠鸦青长睫扑闪了两下:“所以她们是一伙的呀。”
她撇了撇唇,这不是很明显么?她又
不傻,赵予难不成以为她不知道?她不说只是给赵予留面子罢了。
毕竟,襄王妃是赵予的母亲。要是谢氏那样坏,她也会觉得抬不起头来的。
“那此事你打算如何?”赵予又问她。
沈棠偏头,不解地望着他:“什么如何?我以后离他们远一些呗。”
她能如何?她一个四品官府里没人疼的女儿,还能报复回去呀?
赵予眉头微拧,乌浓的眸中有了淡淡的不赞同:“你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对方觉得你好欺负,越发的得寸进尺。你可曾想过报复回去?”
沈棠怯怯地摇头:“我不是她们的对手。”
别说太子、襄王妃了,就是年纪比她小的樊薇薇,也是安平公府的嫡女,她哪有本事去报复人家?
“眼下看,你是处于劣势,但你可以养精蓄锐,盯着他们的痛处。一旦逮到把柄,当即咬住不放。”赵予言语间不疾不徐,慢慢地教她。
沈棠揉了揉额头:“那种机会可能要等很久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呀。”
她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些人欺负她,季妈妈总是叫她躲远一些。
其实,赵予说的也有道理呀。何凌凌也说过同样的话,对于欺负她的人,就该狠狠奉还,下次他们就不敢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予道:“至于从何处下手,要看时机。
你若觉得他们三人太强,可以分而击之。先从樊薇薇开始。”
“好。”沈棠
从善如流,乖乖巧巧的点头应了,又小心地看他:“但是我没有做过,世子可以教我吗?”
她小心地看着他,潋滟的眸子清澈而灵动。如果赵予答应她,那她就有机会多和赵予相处啦,那么赵予就可以早点娶她了。
赵予正要说话,外头忽然有人敲门。
“世子,姑娘。”
“是我的婢女,和儿。”沈棠和赵予解释。
赵予道:“进来。”
和儿手中端着黑漆盘,盘中放着半碗褐色的汤药,一叠果脯,上前道:“姑娘,汤药熬好了。”
“放那晾一晾。”沈棠看到汤药,黛眉不由皱了皱,她最怕喝这苦汤子了。
“姑娘。”和儿一边放下汤药和蜜饯,一边禀报道:“书宁少爷来了。”
她喊杨书宁名字喊得习惯了,如今杨书宁归了家,她也喊不出“杨少爷”来,便将杨书宁称作“书宁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