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这狼似乎也没有什么敌意,赫连霄便皱眉先收起了长刀,大步上前把谢持盈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先把这畜生关在柴房里!”
见穆禾身上没有什么外伤,赫连霄便让军医先顾好谢持盈。
只是房内气氛无比低沉,他大马金刀地坐下,双手交握,不自觉地撑在膝上。
表情紧紧盯着榻上紧闭起双眼的人,无比担心。
军医被赫连霄盯的有些不安,却也不能慌乱,细致地给谢持盈检查外伤。
但这伸手一摸后脑,军医的表情倏地变化,脸色苍白。
赫连霄一见他这样子就暗道不对,长腿一曲便起身快步走到了榻边:“什么事!”
军医慌乱地抽回了手,颤抖着递给赫连霄看,手掌之中满是鲜血。
“将军息怒,王妃似乎不只是被那野狼攻击,或许是被人用棍棒打了后脑!”
赫连霄的眸子渐渐放大,垂在身侧的大手也缓缓收紧。
从牙缝之中挤出了吩咐:“无论用什么贵重药物,定要医好王妃!”
“是!”
只是在等到军医给谢持盈包扎好了以后,赫连霄垂眸看着头缠白纱、小脸苍白的谢持盈只觉得心中钝痛。
她曾经在大黎宫中,可是被捧在手心的明珠。
但才来到北夏这些时日,便已受了这么多伤。
赫连霄不怪她乱走,只怪自己不够仔细。
若是能早些察觉她想要离房散步,或许就能避免……
只是他也没想到谢持盈居然会一个人出现在房外,阴着脸让冬羽去找来月珠问罪。
但才半柱香的功夫,冬羽又匆匆地跑了回来:“不好了主上,月珠确实是在房中,但她已晕了。”
“属下闻着那屋里,似乎还有残留的迷香气味!”
听了这话,赫连霄彻底脸色难看下来,“去查!本王就不相信,这人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等到冬羽离开以后,赫连霄才无比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他小心翼翼地将谢持盈的纤手拢在掌中,面上满是歉意。
在冬羽说驿站之中有动物脚印之时他就应该警惕,却不曾想那畜生竟然真的伤了谢持盈。
可那分明就是当初两人一同救过的狼王,怎可能如此恩将仇报?
赫连霄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但转瞬即逝,他也不敢去多想。
只是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时,赫连霄眼神警惕,轻轻把谢持盈的手放回了被子里,自己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
“师傅。”
见到来人是穆禾,赫连霄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师傅,今夜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可否跟我详细说说?”
“若是王妃有何差池,我便是难辞其咎。”
“还请师傅知无不言。”
穆禾盯着他给自己行礼,叹了口气,把受伤的手臂挪到了他面前。
“老夫今夜本想着去看看马,却不承想看见王妃也出来,但行踪有些鬼祟。”
“不想打草惊蛇,老夫便没有出声,却没想到王妃还没做什么,就被那匹野狼袭击差点丧命。”
“为了救下王妃,老夫这把老骨头也是伤了个彻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