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格有些讪讪,笑道:“公主,我们已经出来大半天了,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恪靖公主点头:“也好,你让人吹号角把侍卫们叫回来吧。”
之前散出去的护卫在号角声的指引下三三两两地重新聚集到恪靖公主身边,不少人都收获颇丰,甚至还有人猎了黄羊。
舒格笑骂了一句:“你们几个还真是去认真打猎了啊。”
几个侍卫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
“舒格,你别怪他们了,大家本来就是出来游猎的,玩的开心就好。”恪靖公主戏谑道,“我把府里的厨子借给你们,吃的时候记得分我些肉呀!”
几个侍卫只知道看着恪靖公主傻笑,舒格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才憨憨道:“我们一定给公主送到,不会忘记给公主送羊肉的。”
舒格无奈摇头,这些傻小子怎么这么笨啊。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回清水河县城。
县城门口,高大英俊的男人正牵着马等着他们回来。那人正是敦多布多尔济。
恪靖公主看到他一下子愣住了,身后的舒格、莫日根等人连忙翻身下马向敦多布多尔济行礼:“属下奴才给郡王请安。”
“起来吧,不必多礼。”敦多布多尔济嘴上说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恪靖公主。
恪靖公主被他赤-裸裸的狼一样的眼睛盯着,想着他离开前的那句承诺,心里有些不自在。为了占领先机,她率先开口道:“小王爷回来了,一路可好?”
“好,好,一切都好。”敦多布多尔济解下身上的厚重熊皮斗篷,替恪靖公主披上,柔声道:“公主畏寒,怎么不多穿一些,冻坏了可怎么是好?”
恪靖公主骑在蒙古马上,比常人高出许多,她不愿意下马,也不愿意弯腰,敦多布多尔济的斗篷带子就系得艰难。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做着奴仆卑微之事,心里有些触动又有些不解。
这个男人好生奇怪,在这么多人面前关系讨好她,不觉得丢脸吗?像之前那样两人之间虚与委蛇不也相处得挺好,为什么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恪靖公主出生皇家,对婚姻和爱情的最大理解来自她的养母宜妃。宜额娘爱着汗阿玛,若说有三分是爱汗阿玛这个人,那么有七分就是爱汗阿玛带给她的无边权势。
她喜欢敦多布多尔济这个人,但是无关情爱,她喜欢他年轻的肉-体,喜欢他在床榻之间带给她的快乐。但快乐是暂时的,权利却是永恒的。
敦多布多尔济离开之前说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过是世人的玩笑话罢了。卓文君凭借一首《白头吟》挽回了司马相如的心,可夫妻之情若已经断绝,再挽回又有什么用呢?司马相如靠着妻子卓文君赚钱养家,最后依旧抛妻弃子,贪慕荣华富贵、如花美眷。这是世间亘古不变的道理,她怎么会去相信一个男人在床榻上的承诺呢?
看着眼前的敦多布多尔济,恪靖公主突然生出无边的委屈,她决定放纵自己一次,扬鞭快马往厅署冲去,将一群人抛在了后面。
舒格和一群侍卫有些尴尬地呆住,明显看出恪靖公主和额驸似乎夫妻感情有些不和。他是大清的将领,守卫的自然是大清的公主。
他向敦多布多尔济拱了拱手:“郡王,我等先行一步,还望见谅。”说完就带着一群人快马离开。
莫日根气得在一边跺脚:“那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好心好意给她系斗篷,她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她……”
“住口。”敦多布多尔济呵斥道,“公主是君,你怎可妄言?莫日根,我是不是太宠你,让你忘了规矩?”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莫日根冷静下来,这段时间恪靖公主没有限制他的言行,他似乎忘记了以前的规矩,变得没大没小起来,没有以前谨慎了。敦多布多尔济虽然待他如兄如父,但首先却是他这一生需要效忠的主人。
他看了一眼敦多布多尔济,正色道:“主子,属下以前就劝过你不要和公主太过亲近。如今既然公主已经厌了主子,主子以后就不要再在公主面前自讨没趣了。”
敦多布多尔济轻笑出声:“不,你错了。”公主不是厌了我,是开始喜欢上我了。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和莫日根说了。
“我们回府吧。”
“是,属下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莫日根:每天都在怀疑主子是个恋爱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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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
剧情需要,切勿模仿。
宴席
恪靖公主回府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今天的事情做得过于冲动,未免有些娇娇女儿姿态,叫人小瞧了去。
她好不容易在清水河县站稳脚跟,绝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让清水河县的官吏和将领们觉得自己是个喜怒不定的娇嗔公主。
今日她被额驸的这点小举动乱了心神,明日那些官吏就敢把她当做柔弱无骨的和亲公主。看来,她和额驸之间的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恪靖公主努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吩咐侍女燃冬:“备水,我要洗漱。”又吩咐侍女念秋:“让厨房把今天收获的猎物处理出来,请今日和我出去游猎的将士们以及清水河县的官员们过来用晚膳,大家在新年前聚一聚乐一乐。”
“是,公主,奴婢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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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沉浸在微微有些发烫的热水里,恪靖公主努力理清自己的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