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去,死死地摁住那双想要推拒的手,然后近乎粗鲁地占有她。
他将她折成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像一支暴雨中的荷花般东倒西歪地弯曲着。看着她因为难受蹙起的眉头,听着她无法抑制住的破碎声音,杀生丸心中涌上了无边无际的痛楚和茫然。
他的动作渐渐温柔起来。杀生丸将她抱起来贴在身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脸。
只有在梦中,胧月夜这个女人才会如此乖顺,任凭自己如何待她,也不会欺骗他,留下他独自在这世间——如果这样的梦不会结束,那该有多好……
他自嘲地想着,直到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直到在刺眼的阳光之中猛然惊醒过来。
寝居中一缕一缕的阳光越过他的床榻,落在了地上被扔得七零八落的衣裙上——白底的,绣着红莲的图案。
他兀自呆着,似乎还没有从宿醉当中清醒过来。
但鼻尖莹莹浮动的只属于某一个人的气味,让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甚至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跌跌撞撞地跑到门边,刷地一下推开了寝居房门。
蓝天之下,清水池边,那一树樱花底下,就这样站着一个他太久太久没有见过的金发窈窕的身影。
她冲他温柔而抱歉地笑着。
“杀生丸,我回来了。”
后来(大结局)
“后来呢?”
西国王城的花园之中,一个银发蓝眸的小女孩趴在草丛中,双手托腮,好奇地问道。她大约是人类孩童五六岁的模样,却已然能够隐约看到长大之后的绝代风华。
只是这个以后绝代风华的美人,此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发,沾着一身草叶,显然是才刚在草丛里面打过滚。
“后来嘛……后来自然是有了你。”长得河童模样,身着一身棕色直衣的小妖怪双眼扛着人头杖,双眼望天,无奈叹道,“好了好了,故事讲得差不多了,你也该去训练了。”
“切,没劲,我才不要去训练呢。”听到小妖怪这一句,女孩哼哼着把自己翻了个个儿,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那流氓气质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号的犬夜叉,“父亲母亲还有犬夜叉叔叔都陪着诸叶姐姐出去,不带我玩儿,我生气了,我要叛逆!”
“行行,你叛逆吧。”新上任的西国管领邪见大人看着自家少主这副混不吝的模样,大为头疼,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是比带孩子更麻烦的事情了,何况,还是一个被犬夜叉带偏了的,打不得又骂不得的小主人。
邪见顶着满头官司愁眉苦脸地坐在女孩身边,看看她又看看天,忽然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莲华。”
“嗯?”
“你要是不去训练的话,等杀生丸大人回来检查你今天的进展……”
刚刚还在叛逆中的西国少主蹭的一下蹦了起来,一溜烟跑去了演武场,只留下崩溃的叫声在花园中余音袅袅。
邪见擦了擦汗,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未来将要统领妖界的西国少主,现在还只是一个光鞭都没怎么使明白,害怕被父亲打屁股的菜鸟。
而此刻的东京日暮神社,二十七岁的日暮戈薇刚结束她在东京大学的哲学博士论文答辩,回到了家中。
尽管这个年纪,她已经在大学附近有了自己的一套公寓,但是那个有母亲、爷爷还有草太的家,依然给她保留了一间卧室,哪怕草太在去年已经跟他的初恋女友结了婚。
虽然每次回家,妈妈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试探她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但对她目前还是单身的状态总体上保持了一个包容的态度。
像她这样年纪的女生,一般没有结婚的话,起码也会在恋爱的阶段,二十七的年纪,没有男朋友,读哲学博士,研究的还是非常冷门的妖怪学,多少会被人们投以诧异的眼光。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日暮戈薇耸耸肩,哼着歌爬着自己神社那长长的楼梯。
等到她爬完了这段长长的路,来到神社门口的时候,发现了一点跟平日不太一样的地方。
一家有些奇怪的人正站在神前摇着铃铛。
男人一头及腰的银发,看过去三十岁上下,一身振袖颇有spy的味道,在他的身上却居然没有违和感。女人一头金发,看起来和她的年纪差不多大,一身淡蓝色和服,却也没有一般欧洲人穿和服的怪异感。
或许是因为他们长得太美了?
戈薇忍不住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站在原地观察着他们。
似是察觉到戈薇的视线,女人转过头来,看向她,温柔地向她笑道。
“你好啊,戈薇。”
“你好……你认识我?”
这样熟稔的打招呼的方式,让戈薇有些惊奇,一时之间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家是不是有最近从欧洲回来的亲戚了。
“我们一家对妖怪学都很有兴趣,拜读过你发表的论文,受益匪浅,所以一见到作者本人,就冒昧了。”
女人说话的方式十分优雅,让戈薇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没有,能够通过这样一个渠道认识新朋友,我很开心。”戈薇笑道。
“说起来,我家中有一侄女,读过你的文章之后,就成了你的粉丝。”女人点了点头,从身后拉出一个十六七岁穿红裙的黑发少女,“这次我们来日暮神社拜访,就是专程带她来见见偶像。”
“诸叶,不是想跟戈薇说话吗?怎么这会儿又沉默了?”
女人将少女往戈薇面前轻轻推了推,笑眯眯地说道。
少女低着头,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看得戈薇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