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毕业。”我冲他点头,“之后有什么计划?”
“就像去年春天和你说的那样。”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说要出国来着。
彻在去年春天开学不久告诉我自己毕业后想要去阿根廷打球,他是一定会走上职业这条路的,我很早就知道。但是当时我还没想过这么远的事情,没想到这一天居然就即将到来。
我点头,还是没告诉他我其实在偷偷学习语言。
彻踢了踢鞋尖,不自在地调整领带,问:“幸子酱要去名古屋吗?”
我点了点头,含笑道:“以后就要走各自的路了。”
想象中的应答没有出现。彻静静地凝视我,周围的大家都于此时沉默,半晌,他问:“幸子,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跟我分手也是,你真的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垂下头,像只可怜的小狗。
我摇头,却没说话。他知道我的回答,也知道我很累了。彻虽然有些天真,但却并不傻,他心思缜密,总能很快察觉我的不对劲。
“这样啊,”他苦笑,“那能收下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生日礼物?”
我想起来了,几个月前那个他说落在家里的生日礼物。
我有些好奇,便冲他伸出了手。
“你闭上眼睛。”
我照做了。
良久,手上才落下一些重量。我合上手心摸了摸,是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并不大。彻在我手心将它打开,我意识到什么,动作僵住了。
周围传来惊呼声时我才睁开眼。此时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中庭,四周教学楼的低年级学生此时都纷纷探出头来起哄,我手里托着戒指盒,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及川彻有点不知所措。
“慢着,你确认现在的情况了吗?”我问,“我们是分手了对吧?”
“对啊。”彻歪头,“可那和我想要你嫁给我有什么关系,这只是实现你的三个愿望的第一步。”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了!
不过这话我没有说出口。
盒子里的戒指并不华贵,只有一小颗、真的只是一小颗钻石,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价格绝对不会太高,绝对是在排球俱乐部教小朋友们练习的彻负担得起的价格。
他眼睛闪闪发亮,那张令无数女孩着迷的帅脸因为我而露出期待的神色。
我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但我知道我的心率极速飙升,即将到达我难以控制地地步。
我不说话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因为我说不出。我的嘴唇在发抖,手脚也在发抖,我抖着抖着,就哭出了声。
“笨蛋。”
我骂他。一边骂一边擦眼泪,结果骂声没停下,眼泪还越流越多。
“笨蛋、笨蛋。”
我突然记起自己从何觉得及川彻这个名字——不是因为他有多天才,而是在一年级开学前的冬天我遇到过彻一次。
那次他好像是被学弟气到了——对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学会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跳发球。天赋上的差距让他产生强烈落差,一个人坐在滑梯上闷闷不乐。